,当在朝堂上一往无前,偏偏却在这时离开。”
“不是父亲什么都不说,而是连父亲都觉得张阳就像是一块璞玉,这块璞玉需要打磨,需要磨去一些不如意的地方,如此这块璞玉才能为朝中所用。”
“父亲是希望张阳离开朝堂的这些时日可以好好沉淀,这些年的积累也足够他一个生涩少年蜕变到一个合格的中书省接班人。”
说罢,房遗直连忙行礼道:“孩儿言多有失。”
房玄龄闭目没有讲话,其实房遗直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只可惜他是自己的孩子,是当朝房相的孩子。
他的才能注定不能展现于人前,也不能在朝堂上立足。
笑容中带着一些亏欠和无奈,房玄龄又道:“早点休息吧。”
“喏。”
商贾之争朝中还未表态,坊间的议论更加议论。
其实从今年的三月开始骊山就没有再向长安城供货了,听说是骊山正在大动土木改建。
陛下正在修凿太液池,骊山也这个时候改建,倒是一件稀奇事情。
而原本的黄河水涝之事反倒是没有太多人议论了。
房玄龄路过崇德坊,在路过外交院的时候看了一眼来往忙碌的官吏。
张阳的才能比之前预想的更好,更重要的是在他的麾下很多的青年才俊。
礼部有如此班底如何不让人羡慕。
如果张阳可以回到朝堂,带来可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可以组建一个班子。
唯独让房玄龄不满意的是,张阳经营骊山却只是为了钱财。
房玄龄出了春明门,坐上了前往骊山的马车。
这两日雨水停歇了,官道上的行人也越多了,马车来到骊山时已经过了晌午。
向村子里的侍卫禀报了来意,是李靖亲自来迎接。
“药师,近来可好?”
房玄龄摆手笑道:“也就那样,朝中要忧虑的事情太多。”
跟上李靖的脚步,房玄龄示意自己的儿子遗直留在村外。
在李靖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她走路双手揣在袖子里,宽大的衣衫显得不合适。
倒是皱眉思索的神情与那张阳一模一样,尤其是眉宇间的那股散之不去的惆怅,好像她这个小丫头也有想不完的事情。
房玄龄笑着抚须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清清努嘴示意骊山,也没有答话。
如此一看,这等性情也是像极了她爹。
李靖苦笑摇头。
房玄龄对这丫头的无礼倒也不介意,反倒是觉得这丫头多了几分灵醒与坦然。
倒是这丫头显得胖了一些,房玄龄又道:“你很像你爹,就是胖了一些。”
小清清依旧揣着手抬首道:“魏王舅舅一直给我吃肉,能不胖吗?”
这孩子长得胖却很白皙,眼神灵动,脚步却很轻盈。
她与关中其他孩子的区别就是健康,这孩子养得太好了,说她胖不如说她比其他孩子要更强壮。
其余人家的孩子可没有这般的灵动。
房玄龄又道:“你爹爹近日都在忙什么?”
小清清扭过头不喜欢这个老气横秋的长辈,回道:“我怎知?我是来找大将军学兵法的。”
李靖连忙解释道:“一些孩子间的胡闹而已。”
房玄龄抚须又道:“你是骊山县侯的孩子,所学所看定然与一般孩子不同。”
“我当然与其他孩子不同,我是郡主,而且我还有很多老师,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课,我要学的也有很多。”
“可否告知近日所学?”
小清清这才停下脚步。
房玄龄与李靖的脚步也停下。
她转头看向房玄龄讲道:“蚁巢中的蚂蚁可以配合无间,团结一致地为建设和食物努力,为何长安城如此多的能人却不能团结呢?”
用蚂蚁比作朝堂的官吏?
嗯,很有意思的想法。
房玄龄解释道:“人的想法与蚂蚁是不同的。”
小清清又道:“我知道,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利益,蚂蚁有集体,朝堂也有集体,蚂蚁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灵,她们一心都是为了扩大家园而努力。”
“人则不同,人既是独立的个体又能够形成集体,可在集体之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所以朝中的官吏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孩子很聪明,蚂蚁是集体,可既是集体的同时又是个体,以此来思考个体利益与集体利益的差别。
听她说朝中的官吏都不是什么好人,房玄龄错愕地笑了,“其实朝中也有好人的。”
小清清的神色多了些怒意,“为何爹爹一心为朝堂为社稷,给朝中的奏章屡屡被驳回,还要受到朝堂的针对。”
“这……”
房玄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张阳是什么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也能教自己孩子说的吗?
骊山教孩子都是这模样?
走入村子,眼前就是一大片的田地,房屋成排道路整洁。
令人的身心也舒服了不少,这里就有一张石桌,安排得贴心。
随即坐下,对小丫头道:“去将你爹爹唤来,老夫有话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