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整理好太府寺的奏章点头道:“这就去砍竹子。”
说罢,走出书房,父女俩一起穿好草鞋出门,王婶眯眼看着父女俩走路的模样就道:“公主殿下,看小郡主与县侯走路的模样。”
李玥收拾着晾晒的书卷,抬眼一看就见到女儿就跟在夫君身侧走出家门。
父女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这种景象不由地令人看之一笑。
张阳带着女儿走到竹林,从这里就可以看到远处的正在修建的书院,书院的屋顶已经建设好了,书院的后方是一排排的小房子,这些小房子是用来做宿舍用的,都是一间间的小平房。
最多也就三层,建设书院的工匠都是从工部来的,不敢在建设太过逾制。
小清清捡着地的竹支,不一会儿怀着就抱着一大摞,她小脸被嗮得通红,手脚还挺麻利的。
父女俩砍了竹子,便在沟渠边歇脚。
张阳拿着手中的小刀给竹节挖着洞,再捡起一块石头打磨去竹节的毛刺,拿出自己准备的一个哨子,将哨子的底部拆开,套在竹节,一个简陋的竖笛就做好了。
将它拿在手中,张阳回忆着曲子便开始吹奏起来。
小清清讶异地看着笛子,“好听。”
张阳耐心地教她吹笛子,“拿去玩吧。”
她欣喜地双手把玩着。
做爹爹也欣慰了不少,女儿终于有一样正常孩子喜欢的玩具了,总不能整天喜欢大炮吧。
张阳小声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爹爹还没用过笛子。”
“是吗?”
“嗯。”张阳解释道:“你爹爹我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后来读书久了就去了离家乡更远的地方,那时候与其他孩子玩才知道,他们小时候就开始有人教他们吹笛子了。”
接下来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而是一次次地吹着笛子,虽然吹得不好听,常常吹得太轻或者太重。
张阳将竹篓背,“走吧,回家。”
她迈着小短腿跟爹爹的脚步,还在尝试着吹笛子,小手每一次松开一个洞,笛子就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竖笛的声音吸引了熊大,它见小主人回来便快步起身凑来。
女儿可以骑在熊背吹着竖笛了,她的童年生活又多了几分乐趣。
张阳将竹篓中的嫩竹都劈开,丢给家里的熊猫吃。
熊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显然比棕熊要强,关中的竹子它们也吃得惯。
当关中到了暑时节,整个长安城好似都安静了下来,傍晚的时候城中这才恢复了生机。
河间郡王的部曲拉着一车车的葡萄去长安城贩卖,一斤葡萄可以卖出两百钱。
这个价格比高昌葡萄便宜不少,尤其是新鲜的葡萄,很快就卖空了,赚得两千余钱。
晚的时候,李孝恭拉着一车的铜钱来分。
“地是当初送你的,某家也不占你们家的便宜,种葡萄的人手都是本王自己的。”
“嗯,河间郡王说的不错,劳动力都是您的,我们骊山得六成如何?”
“你们骊山常说劳动力很重要,老夫付出了不少劳动力,还要分给种葡萄的部曲们,他们也是要养家的。”
张阳犯难道:“河间郡王以为呢?”
李孝恭思量着:“骊山拿三成,七成是老夫的。”
“这样吧。”张阳改口道:“我们骊山还是三成,您七成保持不变。”
“嗯。”
“但您七成中的两成分给我女儿,这样一来骊山三成,小清清两成,您五成。”
李孝恭心头暗叹高明,点头道:“也好,只要骊山不占便宜,家里的婆娘就不会闹,老夫也能回去有个交代。”
这么点银钱李孝恭根本不在乎,但众所周知是河间郡王家里的地种出了葡萄,他婆娘这些天一直都是趾高气昂的,分账的时候还要考虑家里人的感受。
俩人一边数着钱分着,李孝恭问道:“听说河西走廊的事,被房玄龄盯了?”
张阳点头道:“房相忧国忧民,他觉得骊山有可取之处,可以用于社稷建设,便来过问。”
“老夫怎么听青雀说是房相不满意骊山赚了这么多。”
张阳笑道:“哈哈哈!怎么会呢,我们骊山向来都是公道的,房相也是为了骊山好。”
“当真?”
听他还在问,张阳不耐烦道:“这胖子什么都外说!”
“咱们没吃亏吧?”
“没吃亏,我还赚了一座茶山,我与房相各取所需,房相要拿账目其本意多半是为了掐住关外的咽喉。”
李孝恭挠了挠头,“咦?老夫数到多少钱了?”
张阳依旧数着淡淡道:“三百钱。”
“当真?”
“嗷……错了,您已经数到四百钱了。”
李孝恭继续数着,数到后来也厌烦了,干脆装了一个包袱的铜钱离开,账面依旧是他拿五成。
至于有多的……就当是送给小清清。
自家女儿为何这么讨人喜欢呢?以后惯坏了要如何是好?
张阳用麻袋装好铜钱,确认了地没有漏下的,这才走回山。
太府寺种出的葡萄在长安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