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透中原的书籍。”
夫妻俩这些年看过的书很多很多,尤其是当初在长安城的日子,李玥几乎是书卷不离手,不该看的皇权禁忌书卷她也看,各家典籍讲义她也看。
张阳也跟着看了许多书,但都只是想要了解古人的想法,从典籍中的蛛丝马迹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记述。
因此俩人的知识积累也是足够多的。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小清清坐在夫妻俩中间,她抬头看了看娘亲,扭头看去另一侧又是爹爹。
屋外又传来了弟弟的哭声,婶婶匆忙跑去抱他。
小清清苦着脸道:“弟弟怎么还没长大,吵死了。”
翌日,天竺使者与吐蕃使者一起走入承天门,都准备好了去面见天可汗。
驿馆外,松赞干布正在痛快地吃着红烧肉盖饭。
李崇义正巧路过,他不解道:“赞普一早就吃得这般油腻吗?”
松赞干布将碗中的黍米饭吃光,重重地放下碗筷,用袖子擦嘴,笑道:“如此好的油盐在吐蕃吃不到。”
李崇义自己搬了一把凳子也坐了下来,笑道:“其实这些卖红烧肉的贩子也可以去吐蕃卖。”
“崇义公子说笑了,寻常的吐蕃人还在以物易物,哪有银钱买一碗红烧肉,如果他们手中只有牛羊要如何买?”
李崇义重重点头,“你说得在理。”
松赞干布长出一口气,痛快地打了一个饱嗝,“红烧肉此物做起来很简单,长安城外已经有人开始养猪了,听说是受了太府寺的指点,猪都阉了。”
“起初觉得很残忍,唐人实在是太粗野了,但吃着这个肉实在是美味,忍不住了。”
松赞干布又道:“再来一碗。”
比脸还大的陶碗装着满满当当黍米饭,面铺着一层红烧肉,酱汁晶莹。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用米浆来煮肉,这么煮出来的肉汁实在是鲜美,骊山有这般的秘方可保百年富裕了。”
松赞干布一边狼吞虎咽吃着,嘴里还说着话。
李崇义看着他熟练地用筷子,这赞普真的越来越像关中了,又道:“我去过骊山,红烧肉的秘方在一个姓丁的厨子手里,而且养猪的也是他家的亲眷,那猪都是他亲手阉的。”
又想到今天的早朝,李崇义再问道:“今日天竺使者和吐蕃使者都要觐见,赞普为何不去。”
松赞干布笑道:“崇义公子是礼部侍郎,为何不去?”
李崇义苦笑道:“我散漫惯了,我这个礼部侍郎还是因为家里老货看陛下要施行科举,想着以后就要没机会了,就让张阳在礼部给安排一个位置。”
“我哪有许敬宗他们有才能,更不要说早朝,很长时间没去了。”
松赞干布点头道:“嗯,崇义公子能胜任这个位置,想必是陛下点头的。”
自己的事情,李崇义不想说太多,现在的宗室老老实实地活着,除了李道彦家的那个不知死活的要去西征大食人,其余人都不敢折腾。
“赞普呢?为何不去觐见?”
松赞干布摇头叹道:“交给孩子们吧,我的路也走到头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松赞干布,现在倒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李崇义回想这松赞干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暮气沉沉的,再一想应该是在见到了骊山火器的时候。
此刻的朝堂,许敬宗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吐蕃使者贡日贡赞和天竺使者阿罗那顺都在承天门外等候了。”
朝班静悄悄,李世民沉声道:“入殿。”
等着使者到来,朝班有人想着这一次西方战事筹备多年,有人说大唐太过穷兵黩武,也有人说陛下要开疆拓土,这是大唐应该做的事。
这场战争早已不是大唐一家的战事了,此战席卷了整个西方,参战的有突厥人,有吐蕃人,还有西域人。
俨然就快演变成了东西两方的战事,天可汗号令诸国,诸国皆响应号召。
就算是在长安城内各族人之间也是前所未有地和睦。
若这一战胜了诸国会将天可汗推崇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一仗不论是对社稷,还是对所有人都是有益处的。
当这些功劳都算在礼部头时,众多文官心里都很不舒服。
若是这些功劳都在张阳身,大家也都认了。
偏偏张阳离开礼部之后,这些功劳都留给了礼部这些人。
不多时天竺使者与吐蕃使者一起走入大殿,许多目光都落在两方使者身。
吐蕃使者衣着干净,穿着的是吐蕃人特有的衣衫。
倒是天竺人穿着邋遢了不少。
吐蕃使者贡日贡赞很年轻,他只有十四岁,面向天可汗行礼,“尊敬的天可汗,下臣贡日贡赞。”
这个吐蕃使者说着关中话,众人的神色稍好。
天竺使者阿罗那顺用蹩脚的关中话道:“下臣阿罗那顺。”
这是阿罗那顺在长安城三两天唯一学会的关中话。
在这个宏伟的太极殿中,贡日贡赞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也在朝堂这种肃穆的氛围中感到紧张。
许敬宗与张大素站出朝班,先看向天竺使者问道:“不知道天竺使者来大唐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