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寒冷。
一家人走在渭水河边,看着河道两旁新种下的树苗。
小清清骑在熊背看着一颗颗树苗裹着麻绳,好奇道:“娘,这些树和人一样要穿衣服吗?”
李玥笑道:“树苗是今年夏季刚种下的,现在这天寒地冻容易冻坏,所以要这样。”
小清清努嘴道:“官伯伯说就算这么做了,树苗被冻死的也不少,他还说来年春季冻死的树苗又会长好的。”
李玥不住点头,给了女儿正了正帽子。
今天难得天气晴朗,雪后的晴天家家户户都拿出自己的衣衫和被褥来晾晒。
李泰将一些肥皂的渣滓过滤出来,做成了肥皂粉,到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是洗洗嗮嗮,整个村子都飘着肥皂的香味。
熊大很喜欢这种味道,要不是小清清揪着它的耳朵,这头熊就会冲进村子里,把人家的衣服和被褥都给祸祸了。
“还是你们一家人清闲。”
闻言看去,是李渊带着李世民来了,张阳笑道:“陛下刚到骊山该多歇息的?”
李玥带着女儿行礼,“父皇。”
小清清不行礼也不讲话,李渊宠着她早就宠坏了。
孩子喜欢太皇李渊,但她不喜皇帝,便走到李渊的身边,低声埋怨着种下的树苗死了这件事。
李渊抚须笑着。
正是天寒地冻,渭水的河水还在流动,河道两边还有不少冰块浮着。
张阳揣着手,尽量把自己的脖子缩在围脖中,又道:“陛下,近来可好?”
李世民站在冷风中,双手背负,沉声道:“朕知道你平日里过得这么清闲,就觉得心情不爽利。”
张阳又道:“其实我平日里还挺忙的。”
“你忙什么?”
“忙着练字,在下的书法又精进了几分,就当是锻炼心性,觉得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对骊山的发展有些急于求成,所以打算放缓脚步。”
李世民瞧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个年纪急功近利一些也是应当的,有很多年轻人连你现在的心性都没有。”
“那还是媳妇帮衬的好,是她提醒了我现在该静心养性。”
李玥稍稍欠身行礼道:“让父皇见笑了。”
“张阳,朕现在是该叫南诏王了?”
“在下算什么南诏王,无非就是拿到了南诏的地契与国书而已,骊山对南诏没有实际的控制权。”
“你打算拿着南诏不放?”
听皇帝这么说,多少有点警告的意思。
冬日里的渭水河水显得格外地清冽,李世民见到了一旁的鱼竿,便来了兴致要钓鱼。
王公公细心地挖了一些鱼儿,给陛下在鱼钩挂好。
李世民将鱼钩放入河中,再拿起一旁的小凳子坐下来,等着鱼儿钩。
王公公又搬来了两张小凳子,请骊山夫妻俩坐下。
“刚问你的话,你不打算回答朕了?”
张阳惆怅道:“我都说了,我对南诏没有控制权,南诏在大唐的南边边陲,我到不了,也拿不到,它也不像高昌,南诏距离关中隔着蜀道也隔着岭南。”
李世民颔首道:“但你总归是南诏王。”
“陛下说笑了,我这个南诏王有名无实,其实我心里还有担忧。”
“你担忧什么?”
张阳接过李玥递来的保温杯,喝下一口茶水,在冷空气长出一口气。
身后是李渊的笑声,也不知道小清清与他说了什么。
笑着笑着,李渊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李世民回头皱眉看了一眼。
张阳又道:“太皇近来气息不太好,总是咳嗽,孙神医说年岁已经大了,心肺不如当年了。”
李世民低声道:“呢,多亏有你照顾父皇。”
王公公看着太皇抱着与小清清有说有笑的,心中也是宽慰,其实当年太皇在宫里的时候身体更不好。
来了骊山之后,身体好转多了,有很多旧病也开始缓和。
“这里确实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张公瑾的病情能够得到调养,宫里的御医都说匪夷所思。”
张阳笑道:“陛下,其实我们骊山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生活习惯改善了不少,还有就是我们骊山开设医馆,孙神医安排人手组建了几个团队,用来专研各类疑难杂症也好,也可以用来专心调养太皇与老师的身体。”
李世民的目光看着鱼线的浮标,沉默半晌。
张阳将保温杯递还给李玥,站起身舒展着腰背。
“你对南诏的忧虑是什么?”
“南诏地处中原的西南边陲,关中够不到,也难以管束,我会安排人教南诏人中原的文字,礼仪,章程,管制,并且将南诏人也成为中原人的一部分。”
“很好。”李世民赞同地点头。
看张阳有了想要将南诏同化过来的想法,皇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对皇帝来说所有的外邦小国都应该说关中话,都应该学关中文字,读关中的书籍。
张阳继续道:“南诏结构很简单,大多数以村寨为一个集体,但南诏拿下了其他三诏之后,人心并不稳定,何必也不是能够治理地方的人。”
“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