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侯爵,你想要支教我就什么都帮不到你了。”
裴宣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又道:“当年在下浑浑噩噩,现在想来也轰轰烈烈过,此生足矣,现在想平平淡淡的。”
“嗯。”张阳点头。
“在下在河东长大,家乡故地有一个村落,两月前路过那里,驻足站了许久,那里有许多许多孩子,只是近乡情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乡里。”
“此番在下先去崇德发,入官学,去支教,教书育人度过余生。”
他咽下一口唾沫,行礼道:“告辞了,往后吾与县侯再也不相见了。”
张阳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无没来由亏欠,站在裴宣机的角度来说,他与骊山谁也不欠谁的。
范阳卢家倒了,事情也就办完了,往后的事情不用他去做,朝中会将七宗五望蚕食干净。
慧旷老死了,直到老死,他都没有足够的银钱来买下骊山的造纸术。
佛门真的没有这个财力吗?
张阳摇头否定,他们是有的,只不过有人不信他了,不愿意将钱财交给这个发了疯的老和尚。
这个世道好像就是疯狂又蛮横的。
张阳走到老师家中,张公瑾还在给小清清讲课,李玥也正与师母还在包着包子。
“大象,大素,大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来看看我们这老两口。”
师母嘀咕着,心中满是不悦。
李玥劝道:“近来朝中很忙碌,许多人都不得休沐。”
师母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还是你们夫妻俩好,老家伙也决定了,打算今年回长安城住,去看看长安城的老宅子,等来年过了春,再回骊山。”
张公瑾喝着茶水道:“见过他了?”
“嗯,见过了,他说了很多,讲了那些事的前因后果,事情办得不算好,也有很多遗憾,可事到如今再去弥补也无济于事。”
“郑公这两日住在骊山,你多与郑公走动,明日一早我们老两口回长安。”
“需要弟子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张公瑾笑着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