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裴行俭,只是觉得他这人很不错,可以栽培。”
“可以栽培?你的眼光朕依旧看不懂。”
张阳无奈一笑,出光了手里的牌,低声道:“陛下,我又赢了河西走廊的一年赋税。”
李世民摇头道:“不行,我们换个玩法。”
“好。”
牌局继续,屋外还是寒风阵阵,夜色已然深了,李泰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皮正在打架,他恍惚间支撑不住眯了一小会儿,梦到父皇和姐夫拿着刀互捅的场面。
忽又惊醒,眼前的牌局还在继续,姐夫与父皇也都安好。
这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半梦半醒,睡梦中父皇坐在皇位大骂姐夫,而梦境中又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姐夫竟然拿着火炮轰向了父皇。
又是忽然惊醒,李泰有些后怕地往口中灌了不少的茶水,他低声问向一旁的太监,“什么时辰了。”
这小太监也是半梦半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道:“过子时了。”
李泰深吸一口气,牌局还在继续,一份份契约就放在桌案上,牌局还在继续。
契约一张张叠着,李泰不看契约还好,一看契约顿时睡意全无,父皇竟然输了这么多,河西走廊的赋税一夜之间竟然输了一百二十年。
心中惊疑不定,李泰挠了挠头,这下睡意全无了。
李世民低声道:“朕时常看郑公进谏的十思疏,每每提醒朕不要忘了前隋的灭亡,也要把握现在大唐的兴盛,然朕不敢松懈,可大唐……”
说话间又是叹息,“可大唐人才一个个离开,张公瑾走了,虞世南走了,戴胄,温彦博,杜如晦……”
“现玄龄与朕,还有郑公,年事一年比一年高了,你说朕怎敢懈怠,这世上没有长生不死,你以为呢?”
张阳点头道:“确实没有长生不死。”
“那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眼前的皇帝就像是个在求医问药的病人,李世民真情流露,但他毕竟是皇帝。
皇帝的话三分真七分假,除了考验人的阅读思考能力,还要时刻警惕是不是带着陷阱。
大唐强人确实很多,大唐初期优秀的将领谋士一大群。
可就像是老天眷顾了大唐,却没有眷顾大唐的英才。
到了贞观后期,房相他们也会离开人世,岁月从来都是不饶人的,大唐因为这些能人而强大,可他们一生太短暂了,大唐的强人们以一种让人想不明白的速度相继离世。
直到下一位天可汗继位,贞观朝的旧人走了大半。
这是张阳所知的历史轨迹。
再看眼前这位天可汗,因为玩了一夜的牌局他的双眼带着血丝。
张阳放下手中的牌,笑道:“陛下,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话,那些契约收入怀中,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酿,抬首道:“天色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臣先回家了。”
“慢着!”李世民忽然道。
张阳发现皇帝抓着自己的手腕,龇牙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我就在骊山又跑不掉,大不了明日再来。”
李世民闭眼摇头松开了手,“嗯,你且回去休息。”
心说这皇帝怎么还输急眼了。
张阳带着一晚上的收获走出了小行宫,上山的石阶边有两只盏灯笼亮着。
走近一看是小武与小慧两人正靠在一起,她们手里还提着灯笼,却相互靠着睡着了,耳朵与鼻尖被冻得通红还浑然不知。
“嗯?”小武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了眼前站着一个身影,这才提了提神。
见是师父,慌忙站起身。
小慧也惊醒了,哆嗦着道:“师父回来了?”
张阳迈步往前走,“回家吧。”
小武和小慧也是相视一笑,“嗯,回家。”
媳妇的这两个弟子也不是丫头了,她们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走到山顶,这才准备去休息。
屋内还亮着烛火,就看到儿子睡在熊大的怀里。
张阳抱起他,放在小床上。
熊大也终于可以走出屋子,回它的熊窝。
吹灭屋内的油灯,张阳洗漱一番走回卧房。
李玥正睡着,另一侧的油灯还亮着。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缓缓道:“早点休息。”
张阳翻看着契约笑道:“我今晚赢了河西走廊一百二十年的赋税。”
“嗯。”
李玥点头应着,躺在被褥下不愿多说话。
张阳刚吹灭油灯躺下,就见她靠了过来,整了整被褥这才睡下。
夫君的呼吸声最为熟悉,感受着粗重的呼吸,她的心中总能获得安定。
也许是一晚上打牌的疲惫,皇帝的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听行宫的侍从说今天陛下睡了五个时辰。
张阳一早就来到了这里,正与李泰坐在行宫外看着书卷。
李世民穿着外衣好奇道:“你什么时辰醒的。”
张阳看着昨夜陛下说起的郑公当年进谏的传世名篇《十思疏》,回道:“陛下有所不知,我还有一个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