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女儿也会来旁听,张阳先带着她们上了体育课,下午时分这些孩子坐在华清池边,听着宝莲灯的故事。
寓意上来说,宝莲灯代表着世间最美好的品质,是善良,是孝,也是诚挚感情的代表。
可宝莲灯的故事却不是这么美丽,沉香救母的过程更像是底层人与天庭的对抗。
而对抗的结果也不过是以天庭为首的精英与沉香这个关系户的和解,但依旧没有改变世道的结构。
张阳在讲述的过程中尽可能将故事讲得美好一些。
直到沉香劈山救母成功,这些孩子还意犹未尽。
骊山如往常一样运作,阎立本带着几个工部的人手出了村子丈量道路。
第一期工事除了要在渭水河上架起一座可以通行的桥,还要平整路面。
江师傅抚须道:“这些工事什么时候动工?”
阎立本看了看四下,抚须道:“夏季最为合适,夏季的渭水河水位也是最低的,雨水较少,在秋季之前要将桥搭建起来。”
铁路的建设不能够阻碍官道,所以在建设上,尽可能不占用官道过多。
只不过沿途需要经过各个村县,高陵,蓝田,泾县等地都好说,这些村县与骊山本就有来往。
骊山有很好的群众基础,诸多乡县也都认可的,可总有这么一两个地方的人是刺头。
比如说灞水一带的三个县都不答应让铁路过境。
阎立本这个工部尚书的名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管用,毕竟那一片是长孙家的地盘。
张阳走在田地间,观察着今年的各类作物的长势,尤其是南瓜与胡瓜。
阎立本讲述着修路遇到的问题,他担忧道:“县侯,以骊山如今的名望,只要向陛下递交奏章,灞上那些乡县也该退让的。”
张阳捧着一些泥土仔细观察着土壤,一边讲着,“如果什么事都要借助朝堂,真当我们骊山好欺负吗?”
“那县侯以为该如何?”
“绕道,往后我们的铁路不过灞水。”
阎立本思量半晌,又道:“倒是能安排,就是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这件事不着急。”
“老夫就先告退了。”
因为阎立本本就是工部尚书,讲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张阳笑道:“您在骊山又不是在朝堂,不用这般拘束的。”
阎立本又道:“骊山乃重地,有太上皇在此,还有魏王殿下,老夫该约束的。”
张阳指向另一头,“您看,河间郡王多快乐呀,您该像他一样才是。”
闻言,阎立本扭头看去,见到了正与一群孩子抓着小鸡的河间郡王。
狂放的笑声实在是令人不敢直视,搅得鸡圈不得安生。
阎立本拱手道:“老夫还是继续去筹备事宜吧。”
张阳颔首道:“您辛苦了。”
刚走两步,阎立本回首又道:“魏王殿下,他……”
“他怎么了?”
“老夫与魏王时常畅聊,得知他现在已不看图纸了,也不再参与铸造了。”
“嗯,他现在一看到图纸就会吐。”
阎立本神情上欲言又止,沉吟半晌还是问道:“老夫见过蒸汽机,此物确实可以驱动车驾,寻常人看不到此物的作用,老夫为匠半辈子,自然是能看到火车前景。”
“魏王殿下既然能造出蒸汽机,为何又要停下,若能……”
张阳走到山脚下停住脚步,又道:“魏王殿下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懂得趋利避害。”
“县侯的意思是……”
阎立本想到了什么又不敢说下去。
张阳摇头笑道:“可能他看到图纸就是会吐。”
阎立本颔首道:“但愿吧。”
从李泰在骊山至今,他最大的成就就是一台蒸汽机,现在的他整日都在技术院内待着,也不再过问村子里的建设了。
他的身份是皇子,他要顾及的自然会更多。
朝中大朝会时候,高卢人在朝堂上又一次提出了想要与大唐和亲的说法。
高卢人一开口就被许敬宗给骂了一顿。
上官仪站出朝班道:“陛下,据臣所知,高卢王室时局不稳,且内乱不断,敢问使者当真有十万兵马可对付大食人?”
张大素用大食语言给翻译着。
传到了高卢人耳中,这些蓝眼睛,白皮肤,黄头发的高卢人纷纷低着头不言语。
照理说大唐是不知道高卢情形的,面对他天可汗,他们又不敢造次,只能不断地行礼。
上官仪又道:“陛下,臣以为高卢人能否与大唐一起共击大食尚且不说,且平定大食贯通西方再论和亲不迟。”
许敬宗躬身道:“陛下,臣反对和亲,高卢地远将来有变数也鞭长莫及。”
有人听出来了,上官仪和许敬宗一唱一和配合得很好,像是早就约好了互相说什么话,彼此要如何接。
李世民坐在皇位上,目光落在高卢人身上,上官仪的话或许有道理。
但比起和亲,李世民更想要西方的金子,波斯人太富有了,大食人也很富有。
就像张阳说过的,当大唐的旗帜插在他们的领土上,这些财富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