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孝恭心中还带着疑惑。
骊山还未规划好要动三县多少土地时,半月后,朝中就送来了文书,送文书而来的是岑文本。
接文书的人还是李孝恭。
“县侯人呢?”岑文本看了看四下。
“最近他挺忙的,有很多事要做。”李孝恭看着文书漫不经心地回话。
文书上不仅仅写着允许骊山建设技术院,并且还加以催促,朝中可以派出一千工匠来帮助修建,并且还让户部,吏部与国子监参与。
并且由天可汗亲自命名,贞观学城。
骊山不仅仅要建设几间屋子,而是要建设一座供人学习的大城,此城西靠长安,占地两千亩。
“老夫有件事不明白。”
岑文本带着和善的笑容,“河间郡王可有不解之处?”
李孝恭收好文书问道:“为何,张阳料定朝中不仅不会严令禁止,还会给予帮扶?”
“是呀,他怎么知道的。”岑文本思量片刻,揣着手道:“县侯在长安城为官也有数载,他见过很多人的起起落落,他太了解天可汗,也太了解朝堂了。”
“而且朝中也很了解骊山,现在骊山要建设技术院,那是一个利于社稷的建设,当陛下下达了这个文书,坊间万民称贺,民心所归是如此,陛下又为何要否决。”
“对了。”岑文本又道:“让下官不明白的县侯是如何说服三县的县丞,他们竟然接连递交奏章,请问陛下为何不将土地用于骊山建设。”
“老夫也不明白他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听青雀说他只用了一天,见了他们两次,这件事就办好了。”
“嗯,这么多年过去了,县侯还是这么的有手段,既能让三县县丞信服,又能得到骊山想要的,还能让民心所归。”岑文本点头道:“这一次县侯又成全了很多人。”
李孝恭问道:“陛下,对此有过多追问吗?”
“没有,只是叮嘱骊山早日建城,早日接纳学子。”
“老夫就知道。”李孝恭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手段一点都没少,反而更多了。”
“既然县侯无暇接见,下官就告辞了。”
“老夫不送了。”
张阳正站在山头,手中拿着一根竹管,竹管可以看到远处的岑文本与李孝恭交谈的场面。
小清清双手怀抱胸前,有些替岑文本觉得委屈,“若是文本伯伯知道爹爹是为了要用望远镜不去见他,他会生气的。”
张阳将望远镜递给她,“这是大唐的第一个望远镜,意义重大。”
“爹爹就不能造个更大的吗?”
“造这么大做什么?”
“女儿要看月亮。”
“月亮上什么都没有,有何好看的。”
小清清跟上脚步,“那爹爹每天看夜空是在看什么?”
张阳双手背负走在山道上,“我在看未来,未来就在汪洋的星海。”
“娘说得没错,爹爹想上天想疯了。”
自骊山县侯住在骊山,不再过问政事,骊山诗篇出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写过任何的诗篇。
那位县侯在走下坡路,他的文采韬略,治国方略都已用尽了。
甚至开始向各县变卖家业。
这世上难得是走下坡路的从容。
当走到下坡路的低谷之后,再次攀爬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便会站得更高。
当骊山再一次用能力摆平了各县的议论,扫平了各县非议,甚至得到皇帝的认可。
人们这才明白,那位骊山县侯的手段还在,他能够从容地在各县游说。
恍然回神,人们这才发现骊山沉淀了这么多年,这才开始要厚积薄发了。
狄仁杰问道:“晋王殿下,骊山为何执意要开设这座占地两千亩的学城?”
李治轻笑道:“姐夫与皇姐向来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手笔。”
张柬之还是一副懒散模样,自从他进入国子监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觉得自己满腹才华,只是没有得到指点。
至今还是怀才不遇的作派。
眼看曲江里这座坊市就要建成了,李治又想到小清清想要炸了长安城的事。
“殿下,以后科举的人会越来越少?”
李治摇头道:“不会的,科举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再想起张玄弼的约定,李治冷哼道:“柬之告诉你家老货,他要输了。”
张柬之喝着酒水道:“晋王殿下何出此言?”
李治道:“关中不会人才凋零,骊山所作所为便是让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选择,骊山传授的学识能够给人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创造力才是这个时代最稀缺的宝物,士林名儒活在一个腐朽的年代,他们早已失去了创造力,关中人不会失去生气,他们不会成为那失了魂的躯壳。”
“智慧能让人有创造力,这创造力便是造福关中的所在,是他们执迷不悟。”
贞观十四年到了十月,骊山终于开始了对这座学城的建设。
上千名工匠开始夯实地基。
三县的县丞与户部交代着这一次土地交割事宜,交割出去的土地归于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