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能买得起。
高季辅的儿子高正业在那里置办了宅院。
以前看到他的生活很清贫。
他解释道:“是正业前两年在河西走廊为县侯办事,回了长安之后,又在帮着骊山经营坊市,如今也娶了妻子,正好在曲江里置办了宅院,岑中丞可否一同前去。”
岑文本尴尬一笑,“原来是你的儿子跟着骊山发了财,也对,跟着骊山做事的人都赚了很多银钱。”
高季辅又是行礼,“让岑中丞见笑了。”
当初一个靠着朝中同僚接济的人,现在成了富户,甚至比朝中绝大多数人都有钱。
岑文本心里有了落差,回道:“午后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去了。”
“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嗯。”
入秋之后的关中风大了不少,岑文本一个人来到一处酒肆,不用他开口,懂事伙计就准备好老三样端上了桌。
不多时李义府也来了。
岑文本吃着饭食看了他一眼,“这里的厨子不是骊山出来的,手艺差了一些,太好的酒肆寻不到位置,来这里应付一下,义府不要嫌弃。”
李义府盘腿而坐,“褚遂良向陛下进谏了。”
岑文本点头,“嗯,知道。”
“他想让狄知逊从河西走廊回来。”
岑文本嘴里嚼着饭食道:“狄知逊在河西走廊有四年了吧。”
“自张左丞迁居骊山起,狄知逊就奔赴河西走廊至今,可现在礼部还没找到能够代替狄知逊的官吏。”
“义府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河西走廊是重地,后有李绩大将军屯兵在后,又有互市在前,贸然换人确实不妥。”
“岑中丞以为此事当该如何。”
相比李义府的着急,岑文本显得淡定得多,他回道:“下旨了吗?”
李义府摇头道:“没有。”
岑文本笑道:“既然陛下没有下旨,又没有经过朝议便不会轻易召他回来。”
“可……”
“不用说了。”岑文本打断道:“知道褚遂良进谏是说狄知逊给骊山县侯办事,而不是给朝中办事,想要引起朝中的嫌隙,从而让狄知逊回来。”
李义府压低嗓音问道:“他是私心还是公心?”
岑文本沉声道:“这不重要。”
“那他一定是为了私心。”
“你是个狭隘的人。”
李义府回道:“他有私心,下官狭隘又如何?”
岑文本放下碗筷,神色中不满吃饭被打扰,缓缓道:“此事礼部不用着急,朝中自有定论,让不让狄知逊回来也不是褚遂良一个人说了算,请回吧。”
眼看对方要赶人了,李义府站起身作揖道:“多谢岑中丞指点。”
“往后就在中书省相见,不用私下来寻,以免他人误会。”
“告辞。”
李义府走出了这一处酒肆,转身走入另外一个街巷,许敬宗正在这里与几个西域人交谈。
虽说他已不是礼部尚书,当年留下的眼线还在。
李义府走到一侧道:“岑文本不愿意与下官走动。”
许敬宗叹道:“你就是太急了,这样的人不是你能够拉拢的,不要觉得他与骊山县侯走得近,就能够给你李义府方便,况且……”
拍了拍他的肩膀,许敬宗又道:“况且,县侯也没将你放在眼中。”
“许尚书,下官不忍看着礼部被褚遂良欺负,别无他想。”
“嗯,那就好好做事,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李义府闻言,神色多有恼怒,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许敬宗带着他走出这处街巷,“过了今年,老夫向陛下进言,让你任职鸿胪寺卿,现在朝中能人众人,房玄龄,长孙无忌,杨师道等人皆在,还未到我等能够出头的时候,你也别太放肆了。”
李义府又道:“大安兄弟去见过陛下后,也来敲打过下官,许侍郎教诲,下官谨记。”
朝中的人心算计来算计去,这些事太累。
许敬宗想到狄仁杰那孩子的笑容,心里便会舒服很多,走入东市的街头,他看着一个个的菜贩子,“也不知道今天的仁杰那孩子想要吃点什么?”
李义府提醒道:“许侍郎,他是狄知逊的孩子。”
“那又如何?这孩子懂事乖巧,老夫养育他成人也无妨。”
“许侍郎,你变了。”
“义府,人都会变的,这世上只有县侯是真心为了我等着想,你若得到县侯的指点,你也会开明的。”
在许敬宗眼中骊山县侯是绝对要服从的存在,他甚至因为骊山的一句嘱托,能够将狄仁杰当作自己孩子养。
仁杰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也很招人喜欢。
李义府停下脚步,目光看向长安城的东面,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当夜,许敬宗还是给骊山写了一封书信。
书信第二天一早才送到骊山,张阳知道了李义府的事,也知道了这个李义府的问题。
这人太过激进了,这样人若不加以斧正以后难免会闯祸,人的思想不能出问题。
张阳觉得许敬宗有些多虑,或者说他故意将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