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命人将这些大食人埋了,阿史那伏念道:“这么做不担心延误军机吗?”
“我们是为了保护梁建方将军的侧翼,守住这里就可以了,不用立于他们的城下。”
相比于梁建方的冒进与着急,张士贵显得沉稳得多,他看着周遭的地势,分出去两路兵马,并分别安排在水源的上游与下游。
再看了眼天日,时辰已经到了午后,便命人在这里驻扎。
张士贵对阿史那伏念道:“以前的巴比伦人给这条河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幼发拉底。”
阿史那伏念回道:“没有这条河,这里便是一片荒地。”
“嗯,只要我们切断了河流,就能让城中的人渴死饿死。”
“如有需要末将这就去安排。”
“不用。”张士贵双手负背,“不要学大食人做这些惨绝人寰的事,不然这西方还有什么人能够服从唐人?”
“大将军高见!”
阿史那伏念躬身行礼。
张士贵低声道:“既然梁建方想要用火炮破城,火炮是无情的,可人是有情的,至少让他们知道唐人也是讲人性的。”
梁建方这边,火炮轰了一天了。
有斥候来报,“将军,这应该是大食人最后一堵城墙了。”
这个时候吐蕃的兵马都回来了,他们已剿灭了侧翼偷袭的大食人。
梁建方下令道:“全军就地扎营,明日再论。”
“可是城墙就在眼前,我们可以趁此破开城墙。”
“他们很害怕我们能够轰开他们的城墙,就让他们担惊受怕一晚又如何?唐人的兵法不仅仅是攻城略地,还攻于心计,这些大食人还有得学。”
夜色笼罩了这片大地,巴比伦城内,火盆在一处王宫中燃烧着。
穆斯阿布眼前死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劝说投降唐人的。
现在王宫内的众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言投降。
一个士兵慌张跑来,他禀报了城外的情形。
穆斯阿布知道了唐人的所作所为,现在外面就剩下了薄薄的内城墙了。
其实在王宫内就可以听到外面的火炮声响了一天没有停下。
城内的人很慌张,他们害怕唐军会破城而入,这已是定局,不论城墙修得有多厚也没用。
穆斯阿布擦去手上的血,蓝色的眼睛带着愤怒,“只要给高卢人足够的金子,他们什么都愿意做。派使者告诉他们,只要来帮助我,大食就可以给他们城中的所有女人和金子。”
闻言,站在下方的臣子,有些诧异,但又匆匆去办事。
穆斯阿布自然不会将一切都献给高卢人,只是希望高卢人能够牵制唐军。
有臣子明白其中深意,此刻的高卢人坐镇北方,他们想要成为这场战争的得利者,便会在大食与唐人之间反复摇摆,坐地要价。
穆斯阿布不指望他们会来拯救巴比伦,这些高卢人也不是唐人的对手。
但只要有足够的高卢人死在唐人手里,那就有机会联合高卢人,一起攻打唐人。
况且巴比伦的后方还有圣城耶鲁撒冷,对他来说还是有退路的。
穆斯阿布是一个善于操弄人心的先知,他与大食原本的先知不同。
随着他的吩咐,他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唐人,很快就煽动起了全城人对唐人的恨意。
穆斯阿布操弄人心,用仇恨操作了城中的人,他觉得子民是愚蠢的,他们会轻易为了先知去送死。
这些人会前仆后继地冲向唐人。
翌日早朝,唐人的火炮又一次开始轰鸣。
城墙终于被炸开了一个豁口,紧接着又是几轮炮击,豁口更大了。
今天的火炮声没有昨日这么密集了。
没良心炮不怎么好用,昨日就报废了不少。
眼看城墙跑了李孝义就要冲上去,梁建方拦住了他,“再等等!”
李孝义大声道:“将军,城墙破了。”
“老夫自然知晓城墙破了。”他拍了拍李孝义头上的铁盔又道:“你知道城内是什么情形吗?你冲进去难道就不会考虑城中的伏兵吗?”
李孝义低下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梁建方又道:“你也不用担忧,用火炮多打一天,再多的伏兵也会在火炮的轰击下,无所遁形。”
“喏!”
又看向卑路斯,梁建方问道:“以前这里是你们波斯的地界,你来过?”
“从未来过。”
听到对方的回话,梁建方又道:“当年你这个波斯王子,竟然连自己的领土都没有来过,听说这里是一片很富饶的海湾?”
卑路斯又是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在波斯流传的故事中这里很富饶,并且波斯人做梦都想要重新得到这里。
梁建方笑道:“现在你听好了,往后这片地方就是我们大唐的管辖,我们唐人会在这里建设都护府,并且由唐人来治理,波斯人不得擅自插手这里的事宜。”
卑路斯还是点头,不论唐人多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梁建方让他当场写了一份国书,以来证明此地以后的归属。
即便是大食人败了,这片富饶的海湾也不会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