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玥低声道:“皇爷爷过世了,清清一定是最难过的。”
“是呀,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很宠溺这孩子。”
她擦了擦眼泪,又道:“孩子总要长大的,她也该明白其中道理,她若不懂我会慢慢教她,直到她懂得为止。”
“县侯,赵国公相见。”
听到营帐外,王公公的话语声,张阳先让李玥休息,走到营帐外,见到了同样一脸愁容的长孙无忌。
当朝两个权势最大的外戚见面,自然会引来周遭人的目光。
“赵国公,他们都在看。”
“那就让他们看着吧。”长孙无忌正色道:“太子当初说要给太上皇送行,老夫将他劝住了。”
张阳回道:“太子确实应该留在长安城,孝是一回事,能否听从陛下的安排又是另外一回事。”
“太子问老夫,陛下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太子。”
张阳反问道:“赵国公觉得呢?”
长孙无忌抚须回道:“大唐的社稷磕磕绊绊至今,该有个守成的皇帝。”
“在下与赵国公的想法不同。”
“老夫愿闻其详。”
“正如赵国公所言,大唐社稷磕磕绊绊能有如今不易,大唐的下一个皇帝应该是守成治理的皇帝。”
张阳双手背负又道:“但赵国公疏忽的一件事,自汉以来这中原大地故步自封已很久了,而中原沉淀多年,该是要一个进取的皇帝,勇于开拓,一味地保持原样,对社稷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长孙无忌转身看着他,皱眉道:“在这件事上,老夫难以苟同。”
张阳又道:“我还是坚持保留自己的意见。”
“你与老夫的道不同,但在对现在陛下的态度上,还能够保持一致。”
“我与赵国公的想法是一样的,陛下的晚年不该是疯狂的。”
长孙无忌终于点头。
张阳与他又说了不少话,周遭的人纷纷沉默不语,想要听到这两位外戚究竟在这种时候商量着什么。
可也不敢靠得太近,话语声听得不清楚。
就差探听他们两个外戚是不是要联手造反。
张阳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变得不太友善了。
外戚毕竟是外戚,与他们这些宗室中人有别,甚至还是手握大权的外戚。
赵国公离开,张阳这才走回营帐内。
李玥已然入睡,关中的这个季节夜风很大,呼呼的冷风吹得营帐有些晃动。
张阳坐在火盆边,从包裹中拿出一卷书看着,书卷中是阎立本对铁路铺设的各项设计理论。
其中有不少错误的地方需要纠正。
一夜过去,李玥醒来的时候,见夫君还坐在火盆边,天色还未亮,她坐起身道:“一夜没睡吗?”
“嗯,睡不着就想着规划一些铁路建造。”
“家里带了一些干粮。”李玥将家里带来的一些麦饼放在火盆边。
营帐外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麦饼搭配着白开水,勉强应付了一顿。
张阳走到营帐外的时候,发现昨日密布的营帐今日显得稀疏,看来昨晚走了不少人。
早晨的风还有些冷,张阳收紧自己的衣衫,看向道路尽头站着不少的官兵,道路的尽头先出现的一片白布,紧接着是一队人影。
李道宗与李孝恭率先回来了。
张阳向着两位长辈行礼。
“回去吧,陛下已回宫,一切从简。”
“您是回骊山还是打算在长安城留一段时日?”
李孝恭望了眼长安城方向,回道:“回骊山吧。”
不多时,弟弟妹妹也回来了。
一家人回了骊山。
生活与往常一样,李玥坐在华清池低声道:“高阳,东阳还有清河打算在宫里陪母后一段时日。”
“嗯,发生了这种事,皇后身边确实要有孩子陪着。”
李玥忽然笑道:“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张阳接道:“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晏殊的采桑子念起来十分动人。
或许现在的李世民也觉得寂寥,齐州之乱给了这位自傲的天可汗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渊的过世,又给他的心头沉重一击。
张阳又道:“我更喜欢天若有情天亦老。”
“泪滴春衫酒易醒,也很好。”
李玥双手捧着茶杯低声道。
张心安有些担忧地看着姐姐,担心姐姐真会在这个时候去炸了长安城。
不过看姐姐还认真地做题,又放心下来。
时光又过了一个月,骊山交给了朝中一百门火炮,也仅有一百门。
皇帝想要很多火炮,这火炮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骊山一直以生产力有限的由头来抗旨。
正逢大唐的第一位皇帝过世,坊间认为,骊山少了一大靠山。
想来往后天可汗对骊山的要求会更多
这天,长孙无忌匆匆走入承天门,一路走到了太液池边,“陛下,不可再造大明宫。”
太液池的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