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头的陀螺点头,“促进生产积极性到这里就可以了。”
武士彟将卷宗放在一旁,这里是以前上官仪用过的房间,一旁的书架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卷。
骊山建设才十年,这十年间积累的案牍有上万卷。
这些都是陈年的旧事的卷宗,随时可以调阅,好在平日里也不用去翻看。
“按照骊山的条件其实可以给他们更好的奖励。”
“这次评比不能给多了,更不能给地位与金钱。”李泰放下手中的陀螺,坐起身道:“各县能够自主决定的事,骊山不能参与,顶多给技术上的一些扶持,相对来说各县也都是自立,也让他们各自竞争。”
“如果给的多了,这个劳动模范县的味道就不对了,也容易滋生出各种问题,至于他们各自竞争,更像是用自己的经营能力来竞标骊山最新的技术。”
李泰苦恼道:“听心安说,姐夫打算辞官了。”
武士彟诧异道:“如此年轻的尚书左丞怎能辞官。”
“姐夫向来是个脾性古怪的人。”
“唉,永远不明白县侯平日里都在想什么。”
张阳的辞官奏章到了皇帝的桌前。
李世民从一个木盒中取出眼镜,皱眉戴上之后看着奏章上的文字,这双眼越来越不行了,现在没有眼镜很难看清奏章上的文字。
听到张阳给房玄龄也送了眼镜,他儿子拜了当今房相为师,有时候给点小事物,给得不多倒也是恰到好处。
在为人处事上,骊山还是一样的老练。
奏章上的内容很简单,这个张阳就说自己重病缠身,不能再处理政事了。
拿下了眼镜,李世民揉着眉间,将手中的奏章随手一丢,低声道:“派人去问问,张阳得了什么病。”
“喏。”
陛下虽没有答应县侯的辞官,但辞官的消息很快就在朝野传开了。
骊山的奏章经过门下,秘书监,到了中书省,再到陛下手中,经过这么多的人手。
本就是朝中议论的对象,这一下议论的人更多了。
或许朝中非议骊山的声音多了,张阳也觉得羞愧难当就要辞官了。
可朝中还有许敬宗等人支持着骊山,这位骊山县侯在朝中的根基很稳当,辞官是作甚?
在朝中张阳已经是个最特殊的存在,此人不上朝,却在社稷上依旧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有人传闻,是因为这个县侯时常与陛下吵架,才不来上朝。
这是裴炎在去年科举入仕之后听到的有关县侯的传闻。
科举之后便在太府寺为官,只是一个寻常的文散,
十七岁的年纪,有这么一个文散官来做已然不错,裴炎也觉得自己年少,有这么一个官职挺好的。
可太府寺没人,只有自己一个。
太府寺唯一的上官也就是太府寺卿骊山县侯张阳,此人多年不来上朝,现在更要辞官了。
裴炎觉得迷茫,又六神无主的走出皇城,想要去问问现在任职在弘文馆做学士的郭正一。
刚走到弘文馆门口,就见到与人谈笑风生说话的郭正一。
他比自己年长,刚到长安城就交了好几个朋友。
目光看来,郭正一注意到了裴炎,招呼道:“裴炎。”
闻言,裴炎无声笑笑低下头,只是低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自己穿着不合身的官服。
郭正一站得有些远,他大声道:“可有难事,需帮忙?”
裴炎连连摆手,“没事。”
说罢,他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弘文馆,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与他们如此的格格不入。
想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太府寺卿,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办。
他想着现在的处境,忽然停下了脚步,长安城中关于那位骊山的县侯传言有很多。
其中最早跟随骊山县侯的便是许敬宗。
都说许敬宗与李义府一系乃朝中奸佞。
裴炎想到自己也是张阳这位太府寺卿的下属,便鼓起勇气毅然而然走向了长安城的另一头。
消瘦又不高大的身形走在人群中,许敬宗的府邸并不难找,在东市打听一番便能找到。
狄仁杰与晋王殿下去游历了,许敬宗的生活也开始寡淡了,他正在狄知逊喝着酒水,说着现在长安城的变化。
“许侍郎,门外有个年轻文官求见。”
许敬宗颔首道:“是什么人?”
“说是太府寺的文吏,叫裴炎。”
“让他进来吧。”
许敬宗又看向狄知逊,笑道:“这朝堂越大,难免会有拉帮结派的事,时常会有人来投效。”
狄知逊还是愿意与许敬宗站在一起的,不然怎么会一到长安城就来寻他。
这三年以来一直看着儿子寄的书信,也清楚了许敬宗的为人。
此人大可说不上奸佞,不过因张阳一脉相承的做派,时常在太极殿吵架,所以名声不是太好。
裴炎走入府邸中,行礼道:“下官裴炎,见过许侍郎。”
许敬宗放下酒碗,颔首道:“看着是个才俊的模样。”
“下官听闻骊山县侯要辞官,特来告知许侍郎。”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