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若没有正式的文书,他也成不了真正的士兵。
李恪加快脚步走入营地,准备整顿增派的三百兵卒。
宫女带着东珠离开长安城,将其送到了骊山。
此刻,骊山李玥手里拿着东珠走在夫君的身边,夫妻俩见了孙思邈从医馆出来,这才知晓杨妃派来了宫女。
本想着既然是宫中杨妃送来的东西,也要亲自见见来人,对方在村口将东珠交给婶婶便离开,也没有说要走入骊山地界。
“这东珠的成色很不错。”李玥仔细打量着。
“媳妇,我要不要去日晷的台子上坐一会儿?”
“孙神医说了这些天就要时常走动,这对来日的生孩子有帮助。”
杨婶低声道:“在后宫中,杨妃的生活一直都是最清贫的,尽管皇后都会给用度,可杨妃一直都是省吃俭用。”
李玥皱眉道:“杨妃有皇子,母后对她应该也不差才对。”
“皇后确实对杨妃很不错,而且陛下也有意善待前隋的宗室,只是杨妃平日用度就很节省,说来都是为了她的孩子,当初在后宫中有传闻,当年前隋的皇室就留有一颗东珠,在杨妃手中,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珍藏。”
张阳听着这些话苦笑,两位婶婶还真是消息灵通,但凡宫中还是朝中的消息,她们都能知晓一二。
徐慧和小武带着小熊正在村子里玩闹。
李玥走到日晷的石台上,在日晷前方的水平位置还挂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下端绑着一块石头,也是为了保持绳子可以垂直于地面。
阳光照射下,绳子的影子就映在石台上,根据日晷的时辰,每过一刻便记录下影子的位置,再算出日照的高度,判断太阳与地平线的高度角。
这是算经纬度的必要流程,在尽可能减少误差的前提下,多做几次测算。
见夫君坐在石台上手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李玥小步上前皱眉悄悄看了眼。
地上的图桉很清晰,夫君先是画了一个天子冕旒,然后又画了一个等于符号,又画了猪头。
别人看不懂这个符号,跟着夫君学数术的李玥自然懂得,这是等于符号。
“夫君觉得父皇是一头猪?”
冷不丁听到媳妇的话语,张阳清了清嗓子,“怎么会呢?你父皇在我心里是匡扶社稷的天可汗。”
“可画的明明就是天子等于猪头。”
“猪是一种有福气的动物,我所画的意思就是你父皇会大富大贵。”
“我不信,明明就是在数落父皇。”
“道德经第五篇有言,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蛰,勐兽不据,攫鸟不搏,此意便是人生成长的数个阶段,我们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李玥板着一张小脸,“夫君真是越来越有学识了。”
“对,你父皇让我多读圣贤书来着,他觉得我多读这些书可以做个好人。”
“猪就是猪。”
“媳妇此言大谬,猪可以不是猪,它可以指代许多,比如说我们看一座高山,有人觉得它只是一座山,还有人觉得山不是山,是一个可以攀登的目标,这个目标也可以是事业或者爱情。”
李玥苦恼的扶着额头,以前就觉得和夫君吵架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现在夫君读的圣贤书更多了,吵架更累了。
甚至引经据典跟不上思路了。
张阳点头,“所读圣贤书,还能学以致用,妙用无穷。”
做好了日晷与高度角的记录,李玥在婶婶的搀扶下走下石台,“听说夫君最近经常去铁匠坊。”
“对,去铁匠坊看看技术成果。”
“为了我们家业赚更多的银钱,夫君也是辛苦,听婶婶说最近青雀抱怨他的铜钱总是交给铁匠,用来铸造一种铁料?”
“我这是为了挣钱吗?我只是在发展技术的道路上作出一些投入和牺牲。”
“如此明目张胆铸铜,要是从朝中问起骊山该当如何应对?”李玥抬起脚想要去踢,因为身子不便没有踢好,还被夫君闪身躲过。
委屈地又是一跺脚李玥抿着嘴生气。
等孩子出生了再与夫君计较。
张阳挥袖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用的是魏王的银钱,又不是我的银钱。”
青雀有这么一个姐夫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为了这个家,李玥心中担忧加重了几分。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临近除夕,夜里张阳正在噼着要烧的柴火。
李玥正在给小武和徐慧讲课。
小熊安逸地趴在屋子里,这头熊到了冬天就很懒,能趴着绝对不坐着。
突然它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东张西望,朝着李玥嗅了嗅。
李玥放下手中的书卷,吃痛地一声惊呼,“夫君!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