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 天快亮的事情,十几个壮汉扛着五花大绑的吕主簿离开了。 一夜过去,整个府衙一片狼藉,一阵风吹过,门匾晃了几下,终于掉在了地上。 曲江池旁 程处默和张阳坐在池边的水榭。 “人也揍了,府衙也砸了,这件事说来有些麻烦。”程处默眉头紧锁。 “怎么麻烦了?” 程处默灌下一口酒水说道:“你知道阴妃吗?” 张阳点头。 程处默解释道:“我们人也去蓝田县看到蓝田县的县丞已经老眼昏花,一大把年纪了,他连路都快看不清了,田赋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反而是蓝田县的主簿自作主张,如今蓝田县的县丞就要告老了,不出意外那主簿就是蓝田县的下一任县丞,这也是我的人把那个主簿吊起来抽了好一会儿之后,对方这才招认,不该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他说他背后的靠山是阴妃。” 骊山上行宫,也算是半个天子脚下,敢在那种地方干这种事情的人多少有点后台。 而且如今朝中缺少人手,不少人都是介绍官吏,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 程处默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那个家伙现在不会给你添麻烦了,人已经绑走了。” “绑走了?”张阳吃惊地说道。 “对呀。” 程处默一脸正经地点头。 不得不说程处默手中的人办事是粗糙了一些。 张阳苦恼地扶着额头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程处默琢磨着,“反正我也给了弟兄们钱,他们砸了府衙肯定也不能在关中地界混了,顺便就把人绑了带走。” 一个府衙的主簿就这么被绑走了。 张阳不禁问道:“绑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兄弟们做着这种事情,自然要跑了。” 说完程处默拍了拍张阳的肩膀,一脸严肃认真,“你放心!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没人能找到他们。” 不得不说让程处默做这个头确实有些虎了。 张阳还是说道:“多谢了。” 程处默咧嘴笑着道:“都是兄弟,谢什么。” 长安城,蓝田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知道了。 李泰也知道了消息,听着侍从的讲述,小胖子拍桉说道:“好个蓝田县主簿!好大的胆子,不知道那是本王的姐夫吗?” 侍从说道:“如今那个主簿不知下落,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我们打听到,那个主簿和阴妃有着关系。” “阴妃?” 李泰冷笑道:“本王不管他的靠山是谁,就算是他阴妃,得罪了我的姐夫,就是得罪了本王。” 一拍桌桉,李泰大声说道:“来人!” 几个侍从来到李泰面前单膝跪下,“魏王殿下!” 李泰大声说道:“带话给阴妃,就说她已经得罪本王了,让她小心着点过日子,他儿子是李佑对吧,也带话给李佑,还有下次他李佑也别想在长安城混了!” “阴妃毕竟是长辈,这么说是不是太无礼了,陛下他……” “一定把话给本王送去,父皇那里……大不了本王再挨一顿数落就是了。” 长安城的另一边,正在酒肆喝酒的许敬宗也知道了消息,当初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能混到现在许敬宗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很快就把这件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事发突然,正是汝南公主受封封地的时候。 闻着味的许敬宗找到了一个机会。 他付了酒钱离开酒肆,去了平康坊,便让平康坊的姑娘把李佑在平康坊做的破事递交给了门下省,门下省的弹劾很快就会被送到中书省。 这是一个邀买人情的好机会。 许敬宗知道李佑的为人,李佑此人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倒是这个张阳弱冠之年值得交好。 阴妃得知事发,此刻在寝宫中来回走动着,她是李世民的四妃之一,如今陛下正是整顿吏治的事情。 汝南公主一有封地就出了这等事情。 阴妃的儿子,九岁的楚王李佑说道:“母妃,她汝南公主不过是下嫔所出,对母后来说不是威胁,况且我们在朝中还有这么多人。” 阴妃的脸上也有了狠辣之色,本想着培植势力,没想到折在了这件小事上。 少了一个主簿倒也没事,朝中还有舅舅在。 宫中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报,“禀阴妃,禀楚王殿下,魏王殿下托人带话过来。” 李佑又来了兴致,“魏王送来什么话了?” 小太监低着头说:“魏王殿下让人送来话说,阴妃已经得罪魏王了,以后的日子小心着点过。” 听闻这话,阴妃的脸色剧变,“你说什么!魏王怎么会……” 随后她又看向李佑。 李佑摊手说道:“儿臣从没得罪过魏王。” 一个妃子的儿子,怎么敢去得罪嫡子,虽说最近魏王品行有所不端,但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嫡子,这地位没法比。 小太监又说道:“魏王殿下的人还说了,让楚王殿下知道如果还有下次,以后就别想在长安城混了。” 阴妃的脸色苍白,神情慌乱,为了巴结皇后讨好李泰还来不及,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就得罪魏王了。 李佑也陷入了沉默。 又有小太监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朝堂上好几个文官正在弹劾楚王殿下。” “他们敢!”李佑神色狠厉地站起身,也吓得小太监一阵哆嗦。 阴妃扶着额头说道:“他们弹劾什么了?” “他们说了很多楚王殿下在平康坊做得事情,还说楚王殿下不守法度。结交奸邪昝君谟、梁勐彪等人。” 阴妃额头冷汗直冒。 李佑也是坐立难安。 宫女慌张而来,“李淳风道长提前出关,把吏部侍郎揍了一顿,还说让阴侍郎管教好楚王,下一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李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