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迁麴氏便一直坐镇西域,和吐谷浑一样,本就是中原人,只是离开中原多年之后便在西域称王了。 见张阳来了,李孝恭介绍道,“这边是高昌王鞠文泰的儿子,麴智盛。” 看向麴智盛,李孝恭接着介绍,“这位是我们礼部的张侍郎。” 麴智盛笑着行礼,“早就听闻张侍郎之名。” 这个高昌王的儿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西域人的衣服,他眼神中没什么太多的神采,八成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人。 张阳笑道,“我的名号在西域也很响亮吗?” 麴智盛点头道,“之前张侍郎的名声确实没有远传到西域,只是听说大唐收复了河西走廊,这才有了张侍郎之名,就连吐蕃松赞干部都觉得张侍郎一定会是西域诸国的威胁。” 许敬宗不解道,“你们西域的事情和吐蕃有什么关系。” 麴智盛解释道,“有不少吐蕃人就在西域散播消息,这都是关于张侍郎的。” 张阳无奈摇头,“这都没什么,我听说有个叫唐玄奘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高昌了吧。” 麴智盛很讶异,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入中原了。 “敢问高昌可以将人回来吗?” 麴智盛一脸犯难,“张侍郎有所不知道,这个唐玄奘已经离开高昌了,若是朝中担忧待,我们回去之后可以让人去寻找。” 张阳拱手道,“有劳了。” 李孝恭问话道,“不知这一次鞠文泰这一次派你来中原是何事?” 鞠文泰从传承上来说本就是中原人的后代,而且朝中也一直没有承认高昌王这个身份。 这是前朝历代一直遗留下来的问题,不论是西域高昌还是吐谷浑还是北方四郡那原本就是中原的领土。 开疆拓土收回当年失去的领土也都是社稷目标。 对李孝恭来说高昌迟早要拿回来,吐谷浑也迟早要拿回来。 高句丽更要拿回来,包括西突厥。 “李孝恭直呼高昌王的名字,让麴智盛神色有些恼,他还是恭敬的行礼,焉耆和西突厥一直以来袭扰商道,让高昌很是烦忧,听说薛延陀叛乱高昌也派出了兵马前往驰援,这才让薛延陀撤兵,还请朝中帮助我们主持商道,并且告知焉耆不得再犯。” 就算高昌不支援,薛延陀退兵也是早晚的事情。 麴智盛话里有邀功的意思,眼看李孝恭要发作张阳连忙按住他又看向对方,“我们许侍郎其实也早就对西域的情况有所研究,这些日子也有了不小的成果。” 许敬宗愣了愣,有成果?有什么成果?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张阳眼神示意李孝恭冷静,盘腿坐下来,“听说高昌富,盘踞西域商道自然也会被人觊觎,焉耆的所作所为其实根本不用朝中出面就可以解决,甚至能够解决西突厥的威胁。” 麴智盛拱手道,“吐蕃大相禄东赞说张侍郎是一位智者,想必一定有办法。” 张阳接着讲道,“以我们许侍郎对西域的研究,其实高昌之富不在高昌手里,却在西域商人手里,西域的商人拥有比高昌更多的财富,看似高昌繁华,这些财宝都在西域商人手中,焉耆要劫掠的是西域商人,这个情况没错吧。” 麴智盛沉吟半晌,“张侍郎说得在理。” “高昌占据地利却没有占据财富,其中多少交易发生在西域商人之间,你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果哪一天西域商人不在高昌交易,那么高昌的富裕也会荡然无存,甚至没有兵马来保护自己。” “你们看起来很富裕,这都是假象,你们就连反抗焉耆的实力都没有,这才会让你来大唐出面,我们许侍郎专研过,只要高昌能够实实在在的掌握西域的财富,手中有了财富自然可以招兵买马,同时也不用在忌惮西突厥和焉耆。”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都是我们许侍郎研究出来的。” 许敬宗擦着额头的汗水,“张侍郎,这……” 张阳笑道,“许侍郎上次喝醉了告知我的,难道你忘了。” 许敬宗愣在原地,有这事?邪了门了。 “要解决这个麻烦也简单。”张阳拿出一卷纸,“正好我们许侍郎已经想出了对策,这是他给你们高昌的良药。” 许敬宗板着脸已经麻木了,连忙拿过这卷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冷汗直流。 也是士子出身,看过不少史书,也明白很多道理,看起来这确实是良药。 可仔细一推敲不由得让人嵴背一寒。 张阳笑道,“许侍郎可以与你们共同会高昌,帮助你们高昌掌握更多的财富。” “咳咳咳……”许敬宗在一旁剧烈地咳嗽起来,“张侍郎,下官不可以……”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许兄,上一次喝酒的时候你说得义正词严,康慨激昂,说要拯救高昌于水火,要让高昌重回西域巅峰,这些话你都忘了?” 许敬宗欲言又止。 “看来许兄平时太忙了。” 许敬宗躬身道:“张侍郎,下官又想了想,其实有人比下官更适合前往高昌。” “谁呀?还有比你更适合的。” “就算不适合,下官也会让他变得适合。”许敬宗咬牙切齿,“下官绝不去西域,张侍郎莫要再多言,不然现在就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是吗?那人选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议,麴兄要不先回驿馆等消息。” 麴智盛站起身向众人行礼之后便离开。 张阳也走出府衙,见许敬宗在身后跟着停下脚步。 黑着一张脸,许敬宗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张侍郎,下官这些日子忙前忙后,这礼部还离不开下官,下官还要为社稷,为报陛下,为报河间郡王……” “行了行了,你就一条命报得过来吗?” 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