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百药一脸不屑地离开。 许敬宗还想问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再一想其实大家也不是一路人。 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这群人骂骂咧咧离开礼部,许敬宗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好一会儿之后,就看到高履行也走出了朱雀门。 好巧不巧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许敬宗!”高履行咬牙切齿喊出这个名字。 “正是下官。”许敬宗向高履行竖起中指。 见对方动作,高履行已经是怒火中烧,“你这手势是何意?” 许敬宗笑道:“这是一种很善良的手势。” 高履行眉头直跳,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手势充满了恶意。 对他竖完中指,许敬宗便也转身离开了。 高履行回到自己的府邸就见到了长孙冲也在这里。 长孙冲笑道:“知道高兄在朝中的遭遇,这才过来看看。” 高履行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水,闷声坐着一言不发。 长孙冲显得澹然很多,“陛下让高兄暂代礼部尚书只是为了给许国公一个顺水人情,而且小小一个礼部不足以发挥高兄的才能。” 怔怔地看着长孙冲,高履行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长孙冲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要高兄在礼部多留一些时日,早晚也会从暂代成为陛下的正式任命,如今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在礼部久留下去,将来整个礼部还不是高兄的?甚至将来入中书。” 高履行苦笑着:“你让我忍气吞声?” 长孙冲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高履行耸着肩在他耳边低声讲道:“大丈夫何惧一时得失,只要高兄好好留在礼部,许敬宗张阳之流不过宵小而已。” 见高履行终于点头了,长孙冲这才满意地离开。 到了下午时分,长孙冲回到了赵国公府邸。 赵国公长孙无忌翻阅着手中的书卷,看了一眼刚刚回来的长孙冲,“去见高履行了?” 长孙冲在一旁坐下,面带难色道:“父亲,这个高履行或许没这么可靠。” 长孙无忌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卷,“不论高士廉还在不在,陛下都会照顾高履行,你与他交好倒也不差,不过还是要保持距离。” 长孙冲笑道:“如果高士廉这个老家伙不在了,高履行对孩儿也就没有价值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孙无忌颔首道:“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心性,你不该有这种城府。” 长孙冲整了整衣衫重新站起身,“父亲能有今时今日靠的不就是这份城府?” “长孙家不可能一直这般尊贵。” 如今长孙无忌与房玄龄,魏征一起总领朝政。 长孙冲做梦都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听到这些话,长孙冲挥袖离开大堂。 长孙无忌扶着额头,眼神里带着愁色,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他想要出人头地也罢,太过急功好利,太过算计他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当年乱世,见过太多的前车之鉴,见过太多天下英雄好汉到最后落得一个凄凉下场,像是宇文成都,罗成,单雄信…… 太上皇住在村子里,身为儿子的李世民自然也要亲眼来看看才放心,好在他是低调简行,没有惊扰村民,张阳心里想着自己以及见过李世民几次,和当今陛下也算是熟人了,可村子里的人还没见过当今陛下。 皇帝驾临要怎么招待也是一个大问题。 夫妻俩面对李世民稍稍行礼。 李世民目光看向远处,正和一个孩子打着羽毛球的李渊。 “太上皇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能打好几个来回呢。” 羽毛球落地,李渊又得一分,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狂放又得意的笑声。 张阳揣着手,“养病也因地制宜。” 李世民双手背负,“你对秦琼说的养生之道也是这个道理,朕说得没错吧。” “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医理,养生不是治病,最多只是调养身体而已。” “能留在孙神医在你的村子,得到孙神医的赏识,朕以为不仅仅只是懂得养生之道而已。” 张阳连忙拱手道:“陛下过誉了。” 一个防备心很重,对待敌人有恶毒的天可汗,他会放任李渊自由自在的留在村子里? 他自然要来亲自看看,要是放在以前没有拿下颉利,也没有清除李建成的旧势力,收服当初拥护的李建成的人,李世民根本没有放李渊出宫。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李渊也放下了,李世民也放下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李世民依旧在村子四周安排了眼线,这也是听何必讲的,不论夜里还是白天,在村子四周,总有一些人守着。 这些人穿着普通,乍一看是普通村民,可在行伍锻炼出来的身形改变不了,何必这种打过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来自行伍。 而且还是卫府中的精锐,大家心里很清楚只能视而不见,即便是看破了也不能说破,何必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份本事藏着是最好的。 夫妻俩陪着李世民走在渭水河畔,一路走过棉花地,只是多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 终于走到了水轮车边上。 李世民沉吟不语,良久,缓缓道:“这就是玥儿造出来的?” 李玥乖巧地点头。 李世民端详着水轮车,“确实是巧思。” 张阳双手揣在袖子里,“陛下,这是智慧呀。” 李世民皱眉道:“智慧?” 张阳指着水轮车上的齿轮,“小齿轮带动大齿轮,水流带动水车,水车带动齿轮,带动水轮车,这是一种力的传动。” 李玥的脸上带着笑容,“这种转换才能带动水轮车,这是一种力的传动过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夫妻俩说得越多,李世民神情更加复杂,总不能说朕没听懂。 这些事情肯定也是张阳教的,这小子一天到晚给朕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