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便离开了。 张阳目光盯着他离开,好似太上皇也没打算付钱,心中愤慨了几秒便作罢,算了就当被抢了。 “夫君就喜欢做这种亏本生意。”李玥笑着道。 “本就是张侍郎的东西,在下也不好多言。” 上官仪说出这话,摆出一副你高兴就好的神情。 李玥小声道:“之前让王婶准备的石油都用完了,坊间也不好买到这个东西。” 而且这种油墨用来还有一股怪味,不闻还好,闻了之后有些呛人。 倒是油墨干了之后会好很多。 也不能光靠王婶一点点采买,还是需要一个能够长期提供石油的渠道。 张阳找到何必,这家伙见多识广。 何必皱眉道:“石油?石头榨出来的油吗?没有听说过。” 张阳解释道:“我之前在国子监看书,汉书有记载高奴有洧水可燃。” 正嗮着草药的孙思邈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水经注上的东西,《博物志》中也有记载叫作石漆,班固的记载是来自泽上有火的记录,一种浮于水上,烧之火上事物。” 对石油的利用记载很多,几千年前甚至有记载用石油来建房子的,当作一种黏合剂,还有防水的用途。 到了宋时就有提炼石油来用作勐火油的。 到了明代写《梦溪笔谈》的沉括说出了此物将来必有大用的话语。 张阳揣着手凑到孙思邈身边,“孙神医,这石油出现在地理志常见,药经少也有记录,您老也有研究。” 孙思邈整理着草药,“那是你读书少了,坊间也有人将其用于治病,贫道有所耳闻,也略有涉猎。” “孙神医还真是见多识广,可知哪里有此物?” 孙思邈抚须道:“这东西一般都在水泽地中,而且地中一旦出现这东西,那块地便不能用来种地。” 张阳思量着,“长安附近我倒是没见过这种地。” 孙思邈说的应该是暴露在表面上的油地,一旦有石油出来,这种地便不能用来耕种。 “两年前吧,贫道在陇右一带见过这个东西。” “可知在何处。” 孙思邈索然叹息,“给图,贫道指给你。” 让上官仪拿出一张关中地图,这图画的很简陋,顶多有一些县名,还有画有一条条线用来标注成河流。 瞧着孙思邈指着的地方是河西道肃州附近。 何必瞧着这个地方,“听说这一带有不少吐蕃人在走动。” “应该就是这一带,贫道也记不起来在何处了。” 张阳想到后世的石油小镇,那一片地区在后世也是很大的油田。 这片油田如今已经显露出来了? 很快张阳就否定了这个判断,露面在地面上的应该是一小部分,地下这么大的油田肯定没有被发掘出来。 藏在底下的矿藏油地资源心里明白一个大概。 张阳很想抽自己一把,不可能!这世上要真有比我还先知先觉的人,对方早就来杀自己了。 孙思邈又继续忙活着整理草药。 何必思量着,“某在长安城还结识几个游侠,他们说过要去河西道一带,可以让他们去找找。” “那就麻烦何大哥了。” “不客气。” “何大哥,你……”张阳想到之前许敬宗说过的话,欲言又止。 “怎么了?”何必不解道。 三缄其口,张阳还是叹道:“何大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还真有,请人帮忙要花钱。”何必很坦然地伸出手。 “要多少?” “两百贯。” “何大哥家财不说万贯,也有数千贯了,这点小钱也用得着我?” “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 张阳看向丁熘,“有钱吗?” 丁熘提着一口刚洗好的大锅,憨憨地挠了挠头,“小张兄弟,怎么找我要钱了?” “我家媳妇管钱。” 丁熘提了提裤子,他解开外衣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银饼,又笑呵呵地递上,“这些不知道够不够。” 何必拿过银饼,从桌子上跳下,“够了,等消息吧。” 瞅着何必离开,张阳心中越发确定许敬宗说的事情。 丁熘也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张兄弟。” “嗯。” “这个何兄弟心里有事藏着。” “别问别打听,人家要是想说了,自然会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摇头离开。 丁熘看了看张阳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往长安城走的何必。 丁熘的媳妇勤快扫着地。 “他们都说丁某傻。”丁熘若有所思点头,“相处这两年,某看得出来小张兄弟与何大哥心里都藏着事,而且小张兄弟藏得更深。” “家里有这种日子不容易,别整日想着别人的事情。” 丁熘收起心思和自己媳妇收拾着店里。 两天之后,村子里印出来的红楼梦立刻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 书让李泰原本卖肥皂的人去卖。 这么做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这份买卖的背后有魏王,好让一些人忌惮。 李玥坐在家里和杨婶玩着扔沙袋。 媳妇玩得咯咯直笑,一个小孩子玩的游戏,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玩得这么开心。 听着王婶讲着市场的反馈,六百册书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卖了出去。 李玥手里拿着沙包,“卖得很好,夫君怎么还如此不高兴。” “相比于外表我更喜欢内在,人们买书都是觉得价格很便宜,大多数人看重的都是纸张,却不知道红楼这个故事。” 李玥把小沙包放在一旁,“人们觉得纸张便宜,他们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纸张,只有看到了纸张之后,才会看到写在纸张上的字,就像是夫君认识一个人,第一眼看到的是外面,只有认识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抿嘴思索着,“你说得很对,市场反馈不能一天就做结论,等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