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诗霜到底是听了劝,带着暗影楼的杀手们从吉江撤了出去。 这事,曲暖瑶第三天才知道。 房诗霜走了,临走之前,把闻姜给拉下了。 迟文修的人,是在一个破茅屋的箱子里,把人给翻出来。 田辽带着她去领人的时候,闻姜正坐在风月楼里,狂吃狂喝。 看到她来了,伸出那油腻的爪子,对着她招手:“小瑶。” 曲暖瑶看他嘴边还挂着一根葱,提醒道:“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什么形象,我差点饿死在那个鬼地方,我算是明白了,这人活着就得吃东西,一天不吃,尚可以忍受,三天不吃,那真是要人命。”说着他狠咬一口手里的鸡腿,眼睛里尽是凶光。 “闻少爷你没事就好,厂公一直都在担心你,我离京时,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好好带回去。”田辽看到闻姜无恙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的脸色可比茅坑的屎还难看,好几次还把怒气撒到跟来的西厂人身上。 眼下看闻姜在大吃大喝,也就对那边的毛宛杰道:“东厂这次的帮忙,我回京之后会如实向厂公禀明。” “田大人客气,举手之劳的事情,东厂和西厂本就是一家人,只不过闻少爷被饿了这些日子,这饭量也大得很,虽说这都是不值钱的粗食,可我们东厂比不得西厂宽裕,您看?” “哦,来人,把东西给毛缉事。”田辽对着身后招手,立刻就要人上前,将一个木盒子递到毛宛杰的面前。 毛宛杰笑得自然,顺手接过西厂人递上来的木盒,“多谢田大人体谅。” “哪里,我们厂公最是看中闻少爷,我来时厂公为闻少爷的事不得安寝,还是要多谢毛缉事的出手相救。”田辽客套道。 毛宛杰打开木盒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深,看来里面的数量他是十分满意。 “田大人自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客气,毛缉事自去忙,我等闻少爷吃完便走。” 两人互相客套,不知道的,还以为东西两厂以往就这样和谐呢。 全曲暖瑶在旁看的好玩,凑到闻姜身边小声说:“因为你,东西厂又要和睦相处了。” 闻姜夹了一块肥得滴油的肉片往嘴里塞去,含糊不清道:“想得美。” 东西厂和睦相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短暂的,有利益上纠缠,这两厂才会稍微收敛些。 曲暖瑶当然也知道,她也就是随口打趣一下。 看着毛宛杰转身上楼,她又道:“房诗霜怎么就把你放了呢?” “大概是爱上我了吧。”闻姜大言不惭道。 曲暖瑶嗤笑:“我看你才是那个不被爱的。” 闻姜斜睨她一眼,“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反正人家朝夕相处,感情肯定能升温。”曲暖瑶小声说完,眼睛一直盯着从楼上走过的毛宛杰。 毛宛杰是进了迟文修的房间,没多会就出来了。 她摸着手里攥着的三角纸包,跟闻姜说了没几句,找了个借口,往楼上去了。 上了二楼,她一边向迟文修的房间走,一边往楼下看,田辽似乎是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吧看吧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又不会少块肉。 她想着,推门走进迟文修住的那间房。 “谁?” “是我。” 曲暖瑶应着,抬眼往出声的方向看去,见迟文修半坐在床上,眼睛看着自己,嘿嘿笑了一声:“别这么惊讶,我可是有好消息的。”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走到放着茶碗的桌前,拆开三角纸包,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一个空碗里,倒了水轻晃了晃,端着往床边走。 迟文修安静看着她做这一切,等人走近了才说:“你还真有些本事。” 这话无端带了点嘲讽。 曲暖瑶当没听出,把茶碗送到他面前:“没本事怎么敢跟你做交易,迟大人说话不会不算话吧,这东西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端着茶碗的手动了动,茶碗里的水也跟着晃了晃。 迟文修在这碗看不出任何颜色的茶碗上看了一眼,伸手抓住另一半,一拽,却不想茶碗纹丝不动, “迟大人,你还没说呢,你到底说话算不算话。” 要是敢不算话,她就当着这人面,把这碗解药给泼了。 曲暖瑶抓住茶碗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因为用力,她抓在茶碗上的几根手指尖位置都泛了白,迟文修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