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都同意了,小姨您到底站哪儿头啊?”
丁舒桐啧了声,倒是没再打击她:“我站你这边儿行了吧。”
夏竹立马抱住丁舒桐,撒娇:“小姨,你最好了~”
那是北京的二月,什刹海冰场未开,风又硬又冷。
人也因为天气的缘故,冷得不爱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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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不算热闹,因为出了件大事。
初五那天,许代山被督查办的人带走,又是一轮调查。
这次形势比上次更严峻,冻结了他名下所有产业,限制了不少跟他有关联的人,连许默也被叫去问过几次话。
几番审讯下来,皮都扒了好几层。
夏竹得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那天特意开车去拜访文琴,想看看她有没有受影响。
结果车开到四合院门口,被许家的阿姨拦住。
对方为难地看着她,隐晦地说太太身体不好,暂时不见客。
夏竹失望而归,车开到半路,她给消失好几天的许默打电话,结果电话也未拨通,人消失得了无音讯。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许默才拨回电话,电话里,许默声音透着倦意道:“我人在美国办点事儿,过几天回国,到时候联系你。”
夏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通电话便悄无声息地挂了。夏竹猝不及防,她低头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莫名慌张。
五月底,许代山被判刑
,多项罪名成立∨∨[,他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许默曾去探监过一次,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言。
直到许默起身要走,许代山才开口说:“我自知罪孽深重,没脸见人。可有一桩事儿我得替自己辩解一句,我再怎么下作,也不至于对至亲下手。”
许默脚步顿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出探监室。
那叠资料还丢在他车里的储物箱里,他没扔,也没用,算是弥补文琴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北京一下子变了天,不少关系被切断、搁置,许默果断抛弃北京的一切,抽身回上海,夏竹也在北京待腻了,跟着他一起搭飞机回上海。
离开前周肆特地开车送他俩去机场,路上周肆欲言又止地看了许默好几次,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只要你想回来,这北京永远有你的位置。”
许默轻笑,同周肆握拳,感激道:“感谢,心意我领了。”
“后面的路还很长,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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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夏竹自己翻身做制片人,投资了一部古偶剧,打算让汤倩做女主角。
汤倩从法国参加活动回来,一直在录综艺,行程排得满满的,都没时间休息。
那天她俩在上海签合同短暂见了一面,汤倩特意将她从巴黎运回来的西装拿给夏竹。
这半年汤倩整天轮轴转,不是在赶通告的路上就是在录综艺的路上,比上次见面瘦了快一圈。
夏竹心疼她,签完合同领她去吃饭,路上夏竹一直让她多吃点,心疼她瘦成什么样了。
彼时汤倩戴着口罩、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挽住夏竹的手,笑着说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
只是她俩都没想到,会在餐厅碰到林之珩。
夏竹为了照顾汤倩,特地选了一家口味清淡的餐馆,谁曾想她俩刚进去就碰到坐在落地窗前用餐的林之珩、顾欢。
服务生安排的位置很巧妙,她俩的位置就在林之珩的右手边,中间隔了不到两米,一抬头就能看到人。
顾欢私下跟夏竹吃过几次饭,瞧见夏竹,顾欢惊喜地起身跟她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夏竹尴尬地看一眼汤倩,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换家餐厅,一边试探性地回复顾欢:“跟朋友过来吃个饭,你是?”
顾欢恍然大悟地哦了声,视线掠过包裹严实的汤倩,淡定解释:“今天情人节啊,跟我未婚夫一起吃个饭。”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林之珩,上海人,跟许老师是合作伙伴。”
“这次多亏许老师牵线,不然我可能都不认识他。”
“我俩已经见过父母,估计还谈个一两年就结婚?到时候给你和许老师寄婚礼邀请函,你一定来。”
顾欢心情不错,这次没再调侃许默是个老古董,而是态度随和地叫了声许老师。
夏竹脑子里嗡的一声,当场耳鸣,耳边只剩顾欢清脆爽朗的声音,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许默介绍他俩认识的?
难道他不知道汤倩喜欢林之珩?为什么还介绍顾欢给林之珩?
夏竹脑子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她看看满脸喜色的顾欢,再瞧了眼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汤倩,差点问出那句:“你知不知道……林之珩有个女伴是我朋友?”
话到嘴边还没问出口,便见林之珩站起身,看着顾欢,耐心询问:“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先走?”
“不是要去试衣服?”
顾欢这才想起她跟独立服装店的店长约了下午到店里试衣服,她歉意地看一眼夏竹,意犹未尽道:“我最近一直在上海,有空咱俩约个饭详聊。”
夏竹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告别:“到时候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