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这似乎是李秋远和陈老太爷的第三次见面。 陈老太爷对李秋远的态度不仅变得愈发亲切,就连称呼都出现了极大的转变。 站在一旁的刘浩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身为管家,他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通过陈老太爷的态度他便知道,陈家的天恐怕要变! 刘浩民先是对陈老太爷鞠了一躬,并恭恭敬敬地对两人说:“老太爷,姑爷,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秋远,你过来坐!” 陈老太爷挥手将李秋远叫到了自己身边,并亲自为他倒了杯茶。 李秋远受宠若惊,刚想起身,但却被陈老太爷伸手阻拦:“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礼,我也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在灯光的映衬下,陈老太爷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鬓角的白发向李秋远证明了这位老人的辛劳。 长有老年斑的脸庞也刻满了多年行商的沧桑。 “秋远啊,你知道陈家的生意为何一直做不大吗?” “依我看来,有两点原因!” “什么原因?” “内忧,外患!” 陈老太爷本来只是想和李秋远倾诉一番。 却没想到李秋远还针对此事侃侃而谈了起来。 他面带笑容的看向自己这个孙女婿:“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看看陈家究竟有何忧患!” “陈家的内忧在于三房不合,晴墨一人支撑着大房的生意,但是却得不到二房和三房的认可。” “二房,三房沆瀣一气,都想将权力从大房的手中分走,内部不调,外必失衡,就算晴墨真有扩张的想法,也会受到二房和三房的掣肘。” “至于外患,那就更简单了。” “陈家监管临江周边几个城郡的盐运生意,朝廷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多少双眼睛都一直在紧盯着陈家。” “只要陈家做事稍有不慎,那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除此之外,朝廷也不会放任陈家的生意做大,毕竟盐运关系的是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而且收入也着实不菲。” “就算陈家没有反心,朝廷也会一直提防咱们,并处处限制咱们。” “有这两点干涉,陈家的生意注定无法做大!” 陈老太爷原以为李秋远是因为得了失魂症,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至于他核算账目会如此之快,这也并未引起陈老太爷的质疑。 毕竟李秋远本就是想要上京赶考的书生,学识不低。 如果真的连简单的算数都算不清楚,那他也就没必要进京赶考了! 可让陈老太爷没想到的是李秋远竟然会对陈家的问题剖析的如此透彻。 他指出的这两个问题,正是陈老太爷一直挂牵,忧虑的两个问题。 首先是盐运无法取信于朝廷,再加上陈家在朝廷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弱,随时都面临着被其他家族取代的危险。 另一个自然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孙女不和的问题了。 陈老太爷也不是没考虑过将权力移交给二房,三房。 只是二房,三房至今都没有一个堪当大任的继承人。 至于他那两个儿子,就更不必多提。 那完全是两个酒囊饭袋,只知道窝里斗,根本想不到对外之事。 有两个目光短浅的儿子,陈老太爷也倍感头疼。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一直将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逐渐移交给陈晴墨。 陈晴墨虽然只是一届女流,可是大局观却远胜于二房和三房的两个叔叔。 至于李秋远这个赘婿,也不过是陈老太爷用于堵住悠悠之口的工具而已! 见他对答如流,陈老太爷对他的欣赏便又增加了几分。 “既然你将咱家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那我问你,你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的确是有,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得了的!” “老太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想这个道理您应该懂吧!” “懂,但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美人迟暮英雄老,最是红尘两不堪。 如果在年轻十年,这些问题也难不倒陈老太爷。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已经江河日下。 如果再这么坚持下去,那恐怕家族矛盾还没等解决,他就先要撒手人寰了。 说到此处,陈老太爷缓缓起身:“秋远,我虽然不知道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