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略带怨艾的控诉,马奎也不禁潸然泪下。 “娘子,是我对不起你们!” 容娘对马奎虽有责备,可眼看着丈夫落泪,却还是忍不住想伸手为他擦拭泪水。 结果容娘这一伸手,直接触碰到了马奎眼眶上的伤势,马奎疼的痛嘶一声,同时下意识的向后仰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容娘这才发现马奎眼睛上的伤势。 “奎郎,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面前满脸关切的容娘,马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没事,不过是些许擦伤!” “娘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祖父临终前心心念念的恩人之后,临江陈家的陈小姐,这位是陈小姐的夫君,李公子……” 马奎为容娘一一介绍着身边众人,而容娘则对他们款款下拜,分别问好。 等介绍完了众人之后,马奎这才对容娘急切地问道:“娘子,祖母呢?” “祖母昨夜绣花,操劳了一夜,今天还在屋中休息!” “快带我去拜见祖母,我与她也已是许久未见了!” 听说马奎的祖母至今还能绣花,李秋远顿时觉得有些惊诧。 按照年龄算来,马奎的祖母现在应该也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就算身体尚且康健,眼睛恐怕也比不得年轻人了吧? 之前看到这满院丝绸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丝绸上的牡丹全都是容娘绣的。 可如今看来,马奎的这位祖母,似乎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众人随马奎一同来到堂屋,便见一位老妪正坐在一张躺椅上休息。 老妪虽然年事已高,满头白发,可是双手十指却生的细白如葱,丝毫不见老态。 如果只看这双手,就算说是少女恐怕也不会有人质疑。 老妪靠坐在椅背上,睡的很沉。 众人的脚步声并未惊动老妪,容娘见状主动上前,伸手摇了摇老妪的肩膀:“祖母,您醒醒!” 感受到容娘的呼唤,老妪这才醒转过来:“容娘,怎么了?” “祖母,奎郎回来了!” 闻听此言,老妪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马奎回来了?” “祖母,我就在这呢!” 看着满头白发的祖母,马奎顿觉鼻子一酸。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老妪面前,同时抱住老妪的双腿:“祖母,不孝孙子马奎,回来看您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马奎,老妪不禁潸然泪下:“孩子啊,你这几年都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媳妇多担心你!” “孙儿时刻不敢忘记祖父临终时的教诲,这才背井离乡,想要出外闯出一番事业,日后好能报答恩人的恩情!” “傻孩子,就算想要报恩,也不能将我和你媳妇扔在家中啊,家里没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不是经常让他们送钱回来给您吗?” “就凭你祖母的这个手艺,咱们家中还缺钱用吗?我们缺的是你这个人,缺的是咱们马家无后啊!” 说到此处,老妪一把拽住了马奎的胳膊:“这次回来,无论如何你都不准离开了,好好在家里和你媳妇过日子,要给咱们马家延续香火。” “如若不然,奶奶死不瞑目啊!” 马奎点了点头,对祖母许诺道:“祖母放心,孙儿已经为乌林镇找到出路了,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您和容娘身边,再不离开半步!” 得到马奎的许诺,老妪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马奎随后又给他介绍起了陈晴墨等人,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在得知陈晴墨便是陈老太爷的孙女之后,老妪显得极为惊诧。 她早就听说陈家在临江势力庞大,原以为这辈子可能再无与恩人见面的机会,却没想到恩人之后竟然会主动来到这小小的乌林镇! 在得知陈晴墨准备进军丝绸行业以后,她显得有些惊讶:“江北的丝绸一直都掌握在王家的手里,陈家想要贩售丝绸,这不是相当于与虎谋皮吗?” “王家并不是不可替代,我们这次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们听说王家之前一直有意打压丝绸价格,这次来到乌林镇,一来是为了提高丝绸价格,让你们能够多一些收益。” “二来也是为了整治这股不正之风,以免王家日后变本加厉,继续盘剥桑农!” 李秋远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就连不知其所云的马奎此时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不过马奎的祖母毕竟出身于大户人家,听了李秋远这番话后,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