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住了魏文长搞小动作的证据之后,刘浩民对李秋远可谓是更加信服。 如果不是李秋远提前察觉到了端倪,并让他仔细监察会场,恐怕刚刚就真的要被魏文长得逞了。 李秋远并未刻意刁难魏文长,而是伸手从刘浩民的手中接过了那只瓷瓶。 瓷瓶里盛满了清水,清水里浸泡着白色块状物。 磁瓶刚一打开,李秋远和梁王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蒜臭味。 梁王被呛得眉头微蹙,而李秋远则连忙又将瓶子盖了起来。 他将瓶子放在桌上,并对魏文长问道:“我问你,这瓶子里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魏文长闻言脸色一变,但是他却并未说话。 见对方低头不语,李秋远冷哼了一声:“魏文长,亏我之前对你掏心掏肺,还将你当做知己看待,现在看来,你完全是将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魏文长闻言也不辩解,直接跪倒在了李秋远的面前:“李老板,我知道您对我好,我魏文长也的确无以为报,但是今天的事情恕我不能交代。” “您是要将我扭送到官府也好,是想打断我的手脚也罢,我魏文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别人!” 闻听此言,李秋远不禁冷笑了一声:“牵连别人?如果你真将这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那你害的就只会是你自己!” 李秋远拿起桌上的瓶子,猛的将其摔到地上。 随着瓶子被摔破,里面的白色块状物立刻冒出了滚滚白烟。 幸亏他们这里距离前台较远,而李秋远刚刚又是将手中的瓶子摔到了远处,所以这白烟才会飘向他们。 而在白烟弥漫的出来的时候,那股蒜臭味变得更加剧烈。 被摔到地上的几小块白色物体瞬间便开始了剧烈燃烧,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那燃烧的出来的火焰却还是让人有种刺目之感。 周边围观的众人被这股白烟呛得连连咳嗽,李秋远连忙将他们疏散,并对魏文长说道:“看到了吗?这瓶子里面装的是白磷,只要出水,一经摩擦便会自燃。” “而且白磷和其他的燃料还不一样,白磷一旦沾上皮肉便会立刻烧到骨髓,如果你刚刚将白磷沾到了身上,那除非你砍断自己的一条手臂,否则这火焰绝对不会熄灭。”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瓶子是谁给你的,不过你要想清楚,他给你这瓶子的目的究竟是想让你给我下绊子,还是想让你和我同归于尽?” “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真觉得值得吗?” 李秋远几句话下来,便将魏文长说的低头不语。 随着白色的烟尘逐渐散去,魏文长心中的阴霾仿佛也就此消散。 其实他刚刚一直在心中做天人交战。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供出王建勋! 虽然他的确受到了王建勋的算计,甚至差点因此丢掉性命。 可是王家在临江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就算交代了王建勋,陈家和王家同为商人,李秋远恐怕也奈何不得对方。 正是因为出于此番顾虑,魏文长才迟迟没有开口。 见此情景,李秋远无奈叹了口气:“唉,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不想招供了!” 李秋远的这句话就像是给魏文长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他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李秋远:“李老板,我的确不能交代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我知道你已经猜出这是谁了,不过仅凭陈家一家之力,恐怕难以对付此人。” “您说的没错,我家中还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如果真的得罪了此人,那我全家老小恐怕都没有活路可言。” “我的确对不起您的照顾,我只能以死谢罪!” 魏文长说到此处,他的衣袖中突然滑落了一把剪刀。 “魏某师承裁衣国手,家师层为太祖皇帝亲手缝制过九龙袍,这把剪刀便是太祖皇帝当初御赐。” “我知道您想成为朝廷御用丝商,魏某无以为报,只能将这把金剪刀交给李老板,只要您将这把金剪刀出示给朝廷织造处,他们就会知道您的身份!” “魏某无能,车身本想在临江终老,却没想到我竟然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 “我用这把剪刀自裁之后,只希望您能看在这把御用金剪刀的份上,好好照顾我的妻儿,魏某九泉之下也一定不忘李老板的大恩!” 魏文长说到此处,举起剪刀便朝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一旁的梁王和刘浩民见此情景还想阻拦,可奈何两人距离实在太远,即便想要阻拦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