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贤对自己的这番判决,李秋远险些笑出声来。 他转头对手在周边的士兵问道:“听到了吗?白大人已经对咱们做出最终的裁决了,你们觉得这个结果如何啊?” “可以啊,不错!” 为首的一名士兵高声回了一句,李秋远则随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九龙宝剑:“白大人,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白贤已经认定李秋远是假冒之人,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听到李秋远的问话,白贤冷哼了一声:“哼,凭你区区一个假冒身份的叛贼,又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还问本官看没看……” 白贤说着,转头看向了李秋远手中的宝剑。 他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随即便觉得自己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幸亏一旁的随从眼疾手快,这才一把将他拉住:“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已经变成软脚虾的白贤,度支司众人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这位白大人,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度支司虽然名义上要归刺史府管辖,可是临江度支司却归户部直接管辖,哪怕是临江刺史姜林峰,也无权过问度支司的公务。 正因有着高度自治的权利,所以白贤才会如此狂妄。 不仅仅是白贤这个度支司马,哪怕是他手下的这些官吏,也是个个眼高于顶。 哪怕是面对与他们同级的士兵,也敢直接刀兵相向,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在下属的搀扶之下,白贤指着李秋远手中的九龙剑,结结巴巴的对其闻道:“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秋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九龙剑,随后直接将其拔鞘而出。 锐利的剑风如同一泓秋水,将整个粮站全都照亮。 眼见着宝剑出鞘,白贤不敢怠慢,直接跪倒在地:“微臣白贤,临江度支司司马,参见太祖圣驾!” 直至白贤跪倒在地,度支司众人才知道他们这次究竟招惹到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跟随在白贤身后的众人纷纷倒地,一同向这把九龙剑叩拜。 守在门口的官兵和等候在外的百姓,此时无一人敢站立原地。 全场上下唯一一个还在站着的,就只有手持宝剑的李秋远! 李秋远将手中剑锋高高举起:“此乃太祖亲传九龙宝剑,上可斩昏君无道,下可斩奸佞朝臣。” “白大人不认我这个幕僚我可以理解,但是您总不能连太祖亲征时所用的宝剑都不认吧?太祖皇帝临终之前,曾将这把宝剑赐予给当朝梁王。” “如今梁王就藩,这把宝剑自然也被一同带到了临江。” “有太祖圣物在此,白大人,现在本官还是反贼吗?” 听到李秋远的这句反问,白贤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恨自己刚愎自用,恨自己太过自负。 本以为凭借自己度支司马的官职应该能吓得住对方,起码能为赵富顺赢得一点转移粮食的时间。 可孰料李秋远竟然带来了太祖圣剑,这件事情现在恐怕很难善终了! 豆大的汗珠从白贤的额头滴落,他满脸堆笑的对李秋远说道:“这位大人,刚刚是本官太过心急,未曾查验您的身份,这的确是我的失职,现在既然有太祖圣剑在此,您的身份自然也不容置疑!” “嗯,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说这富顺粮站的事情!” 李秋远随手拿过一旁桌上的账簿:“今年从年初至今,临江共计调运粮食一百三十五万石,其中二十二万石用于调剂民生,一百一十三万石被纳于各家仓库!” “今年被调入城内的粮食数量比起往年起码要高出七成,而按照朝廷规定,凡是被调入城内的粮食,全都要经过户部统一协查,再根据地方产量调整赋税。” “白大人,这么多的粮食,你全都向户部申报了吗?” 听到李秋远的质问,白贤摇了摇头:“最近进城的粮食数量是实在太大,本官一时间尚未统筹完毕,所以还没来得及向户部申报。” “度支司的核算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差吧,既然没有申报,那这些粮食为何会被送入城内?” “粮食毕竟是与民相关的重要物资,我们度支司虽然一时很难完全统筹,可是却也在加紧核算,要与户部核对今年的税收。” “至于这些粮食,也是下官亲自批条,允许他们调入城中的!” “哦,是吗,既然是有白大人亲手批条,那就合乎规矩了!” “不过我记得运粮文书向来都是一式三份,一份交给户部,一份留在度支司,另一份则要存放于商户手中,用于收取赋税时的核对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