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白贤突然猖狂大笑起来。 指缝中喷涌的鲜血让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可即便如此,却也难掩他的癫狂。 赵富顺死里逃生,被吓得脸色惨白。 他转头看向李秋远,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的神情:“李大人,刚刚真是多谢您了!” 听到赵富顺的感谢,李秋远摇了摇头:“赵老板,正所谓无奸不商,你想赚钱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请你听我说句话。” “近些年来,辽国屡屡侵犯我大晋边境,在两国边境行商贸易的商人不知有多少都曾遭受过他们的劫掠。” “如今冬季即将临近,朝廷有对大辽用兵的打算,我知道你们这些商人手眼通天,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大赚一笔。” “但是我请您听我一句话,你们现在的行为不仅仅是在削弱大晋的实力,同时也是在暗中资助辽国。” “就算你们家中积攒了万贯家财,一旦大晋国破,你们也同样是铁蹄下的贱民,砧板上的鱼肉。” “梁王想要强征粮草,虽然是断绝了你们的财路,可这也是一种遏制你们的方式。” “否则日后人人效仿,我大晋国法又岂有立足之地?” 听完了李秋远的这番肺腑之言,赵富顺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惭愧的神情。 他之前是以为自己的罪行无处可逃,所以才会试图鱼死网破。 可是听完了李秋远的这番话,赵富顺突然感觉到了自心底涌现出的惭愧。 他撩起衣袍,跪倒在了李秋远面前:“李大人,草民知罪!” “你们这次的罪行,我可以全部豁免,但是你要知道,粮食乃是一个国家的立足之本,绝对不能被操控于商贾的手中,这句话我不仅要对您赵老板说,同时还要对您身后的整个赵家说。” “江北赵家改稻为桑,以为这件事情能够瞒天过海,却不知道他们的所有作为都已经暴露在了梁王的眼皮子底下。” “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刘家和赵家,让他们趁早打消这无用的心思,我大晋地大物博,就算是少了江北的粮食,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况且今年北方各地也未曾遭遇干旱洪灾,想来大晋今年又将是一个丰收之年。” “他们两家世受皇恩,当初承太祖皇帝恩惠,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产和规模。” “希望他们能够牢记太祖皇帝的恩情,不要倒行逆施,否则等朝廷之事处理完毕,梁王一定会对他们动手!” “通过这次的事情,我想您应该已经了解到了梁王的手段,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李秋远这番话看似是在劝告,可实则却是在震慑。 他知道赵富顺代表的就是整个江北赵家。 所以才想借赵富顺之口提醒一下赵家不要做的太过。 听完这番话后,赵富顺连忙点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家主!” “嗯,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老板了!” “只是草民还要斗胆一问,不知草民这次的行径,李大人准备如何裁断?” 李秋远上下打量了赵福顺一番,发现这个臃肿的胖子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若不是他刚刚与白贤撕破脸皮,他也没机会将这个乱了一锅粥的老鼠屎给揪出来。 李秋远挥了挥手:“赵富顺受白贤蒙蔽,做下错事,理应收监,等候发落。” “不过本官念在你举报有功,而且此次也是初犯,所以酌情免去你的罪行!” 闻听此言,赵富顺喜上眉梢:“多谢大人宽容!” “不过话说回来,赵富顺此举也是对国法的一种挑衅,所以本官罚你纹银十万两,限你三日之内交到度支司,赵老板,这没问题吧?” 听到要罚十万两银子,赵富顺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李大人,若是换做往常,您要罚我十万两,那的确是算不得什么。” “可是我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之前的银子全都被我用来买粮食了,现在我手上就只剩几十万石粮食,实在是没有足够的现银缴纳罚金!” “嗯,你这个情况本官可以理解,既然如此,那就罚你缴纳三万石粮食,至于剩下的那些,我们会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为你补齐差价,赵老板,这次没问题了吧?” 李秋远提出的意见虽然会导致赵富顺亏损一大笔银子,可是相比于自己被收监,家产被罚没,这也的确是一个最好不过的结局。 赵富顺听完连连点头,并对李秋远保证道:“请李大人放心,晚些时候我便会去官府签订合约,将库中的所有粮食全都转售给官府。” “如果官府没有合适的粮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