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的春草,从未考虑过要脱离奴籍。 在她看来,即便是能够成为和小姐一样的老板,也远不及能够永远陪伴在对方的身边。 可是在李秋远和陈晴墨的一番劝导之下,春草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而在做完了春草的思想工作之后,李秋远和陈晴墨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陈家。 现在等待他们的还有两件最急迫的事情,一是做好成交的下一步安排,另外是将陈老太爷带走。 只要陈老太爷还活着,那盐运生意就能一直牢牢把握在陈家的手里。 李秋远虽然已经和梁王攀上了关系,可是梁王毕竟也只是手无兵权的一方诸侯。 对于国策的决定,梁王没有资格干涉。 南方盐运的权利只要还在陈家,那陈家就永远都是皇商。 而这个权利一旦被剥夺,那便意味着陈家将会被打落神坛。 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李秋远再有钱,也无法做到扭转乾坤。 他之所以要将陈老太爷带走,为的就是保留住陈家皇商的头衔。 就算放弃前往京城避祸的机会,李秋远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头衔。 至于盐运生意应该如何处置,李秋远已经做好了打算。 回到陈家之后,他先让陈晴墨去了陈老太爷的别院。 而他则是直奔陈家三房,陈景山的别院而来。 此时已是夜深,陈景山正在泡澡。 身为一名习武之人,陈景山每天早晚必会锻炼。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陈景山却才刚刚锻炼完毕。 整个别院之内除去陈景山一人之外,再无任何丫鬟,随从的服侍。 三房父子深居简出,陈景山之前虽然也对李秋远造成过不小的阻碍,可是归其原因,那也全都是因为二房的唆使。 李秋远对于陈景山虽然极为不满,可是对于陈景山却并不是那么排斥。 他急匆匆来到陈景山的别院。 见院门只是虚掩,他便直接推门走了。 正在泡澡的陈景山一早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他料定有人靠近,但却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本以为来人可能是陈景山,可是在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后,他随即断定来人是一个陌生人。 陈景山的脚步声他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次。 脚步的轻重,频率,他早已经了然于胸。 在确定这脚步声已经进入院中之后,陈景山猛地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他扯下一旁的毛巾,罩住自己的身体,同时对着门外暴喝一声:“谁!” 听到这声怒喝,李秋远当即站定脚步。 因为他刚刚从这声怒喝中听到了一丝凛然的杀气。 如果他再敢靠近半步,那陈景山很可能会突然暴起,出手伤人! 想到此处,李秋远并未轻举妄动。 他站在院中,恭恭敬敬的对陈景山说道:“三叔,是我,李秋远!” 在听到李秋远的声音之后,陈景山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晚辈深夜拜访,叨扰三叔,还请三叔见谅!” “嗯,无妨,你现在毕竟是陈家家主,此时前来想必应该是有事吩咐,你先在院中稍等片刻,等我穿好衣服便来与你见面!” 陈景山简单的应付了一声,随后便忙起了浴桶旁已经准备好的衣袍。 李秋远并未催促,而是直接坐在了院中的石椅上。 片刻过后,陈景山穿好衣服走出门来。 在宽大罩袍的遮掩下,陈景山的身材仍旧显得极为匀称。 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哪怕是李秋远也不由得为之赞叹。 虽然李秋远现在已经是陈家家主,可在面对陈景山的时候,他却还是要行晚辈之礼。 见陈景山出了房间,李秋远立刻起身,并对陈景山深鞠一躬:“侄婿李秋远,见过三叔!” “嗯,不必客气,快坐吧!” 李秋远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话就直戳陈景山的肺管子:“三叔,关于羽白的事情,您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 陈景山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可是陈家家主,掌握着陈家全局,你来问我这句话,该不会是想要借此机会也将我逐出陈家吧?” “当然不是了,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嗯,和你说句实话吧,羽白自幼便没了母亲,我对她的确是颇有些溺爱,若非如此,也不会让这孩子养成如今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