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狗靠着墙角哭了一阵,可能是实在哭累了,也可能是感觉自己求生无望,他索性不再挣扎,而是靠着墙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房顶的两人,则是忍着深秋的冷风,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睡得酣畅的曹二狗。 他们两个在这里蹲守真凶。 另一边,连续杀害两人的真凶则正在侍奉自己的母亲。 牛三手中端着一只破旧的瓷碗,一勺一勺的喂母亲吃粥。 牛三的老母亲此时已经年逾七旬,放在古代,这已经是长寿之人了。 只可惜牛三的母亲虽然长寿,但却并没有任何福气可言。 她的丈夫早年便战死在了沙场之上,只剩她自己拉扯牛三长大,一辈子不曾再嫁。 牛三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要像父亲那样参军报国,但却被母亲执意阻拦。 她一直将牛三视为自己的希望,将其看作自己生命的延续。 她不想让这个唯一的儿子再像丈夫那样战死沙场。 哪怕是让其平庸一生,她也不愿意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牛三是个真正的孝子,这在监牢中也是有口皆碑。 在母亲的严厉约束下,牛三一直侍奉在母亲的身边,再未动过参军报国的想法。 在发小的引荐下,他来到监牢成为了狱卒,并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至于那些微薄的薪水,也只够他与老母勉强裹腹,甚至连母亲生病都无钱治疗。 聚雄关的情况就是如此,随着辽国切断了两国间的贸易往来,这里变得愈发贫困。 牛三的母亲不想连累儿子,曾几次三番尝试自杀,但最终却全都被其拦了下来。 就这样,牛三一直照顾着寡母,孑然一身,至今未魂。 而牛三的母亲也早在数年前便已经瘫痪,至今无法下床。 眼看着母亲将这一整碗粥全都吃了下去,牛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娘,您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好了!” 闻听此言,老母无奈叹了口气:“我的胃口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瘸腿的老婆子。” “我也想少吃些东西,将好吃的全都留给你!” 说到此处,牛母伸手摸了摸牛三的脸颊:“儿啊,你最近越来越瘦了!” 看着母亲那担忧的眼神,牛三伸手挠了挠头,他一脸憨厚的对母亲说道:“放心吧,娘,儿子天天在牢里有的吃,我每天需要给那些犯人做饭,自然能带出自己的伙食。” “咱们寻常百姓每天吃的也只是这些东西,那牢里的犯人难道还能比咱们吃的更好不成?” “儿啊,都是娘拖累了你啊!” 牛母说到此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牛三见此情景,立刻为母亲擦去了泪痕:“娘,您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已经和您说过了吗?只要您还活着,那我就愿意伺候您!” “娘自然知道你愿意伺候我,可是娘不愿意拖累你啊,你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未娶妻,这要是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和你爹交代啊!” “娘,您放心吧,咱们的好日子就快到了,再过几天我就带您去京城享福,等到那个时候,我不仅要堂堂正正的娶一房老婆,而且还要多找几个丫鬟伺候着您!” 牛三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的神情。 牛母虽然并未注意到儿子那个眼神,但她却还是从牛三的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她伸手摸了摸牛三的脸颊,声音颤抖着对其问道:“儿啊,你该不会是要做出什么祸国殃民,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吧?” 牛三眼中闪过的一丝挣扎,但他却还是咬紧牙关,辩称道:“您放心吧娘,儿子不是那种人,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你要是真有本事,娘也愿意和你一起去京城享福。” “你要是没有本事,那娘就和你在这里吃糠咽菜,只要咱们母子能生活在一起,娘什么都不要。” 听着母亲这番肺腑之言,牛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心酸。 伺候老母睡下之后,牛三将碗碟放到了厨房,并从厨房的灶台中摸出了一把牛尾短刀。 他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短刀,一边在口中喃喃自语道:“曹二狗啊,曹二狗,我本不想与你为敌,只可惜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 “如今除了杀了你这一条路走,我已经再无别的选择了!” 说到此处,牛三抬头望向天空:“刘金宝,你要是在天有灵,那就保佑我这次能够成功杀了曹二狗吧。” “兄弟虽然送你上了黄泉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