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虽然处于敌对状态,可是李秋远相信对方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他相信这山上的脚印应该是图贾诨派出的吊唁队伍,所以他才会命令送葬队伍继续上山。 反正他们这次总共就带出了一百来名士兵,如果对方真的提前在此埋伏,那他们最终也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 李秋远赌的就是图贾诨不会如此不要面皮。 而他也的确没有胆量将所有的宝全都压在一起。 李秋远顾不得骑马可能会牵动身上的伤势,一马当先,登上了这处山丘。 等他来到山顶的时候,他发现身穿白衣的陈牧之此时就站在山巅之上。 他的身边站着那匹银白色的战马,而在他的周围则还站着十几名士兵。 这山上并无树木,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而这座山丘总共也仅能容纳几百人。 山丘上的景象一览无余,李秋远刚一上山便确定这里只有陈牧之和他率领的十几名亲兵。 眼见着李秋远已经上山,陈牧之笑着对他说道:“我原以为李大人可能会投鼠忌器,不会亲自上山,却没想到李大人竟然会一马当先。” “难道您就不怕遭受我军的埋伏吗?” 闻听此言,李秋远笑着摇了摇头:“我相信图贾诨元帅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相信陈将军绝对不会如此卑劣。” “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那之前在雪峰谷中,你完全可以将我和聚雄关一同斩杀,不必将我们两人放回聚雄关。” “虽然咱们现在处于敌对角度,可是我仍然相信陈将军的为人!” 听到李秋远的这番回答,陈牧之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不得不说,李大人对于人性的揣测果然已经到达了极致。” “我这次为胡将军吊唁,奉的就是图贾诨元帅的命令。” “您说的没错,咱们双方虽然正处于敌对势力,可是我们元帅却仍然对胡将军的死感觉万分悲痛。” “贵国现在虽无能战之将,可是胡将军却一直是我们辽国心目中的一员悍将,如果咱们没有开战,那我和胡将军应该有很多的话好说。” “人活百年,终有一死,胡将军现在虽然早我们一步而去,可是你我日后却终究要与他相见。” “现在咱们是敌对势力,可是等到那个时候,咱们说不定可以握手言和,您说呢,陈将军!” 再度见面的两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反倒像是一对许久未见的老友,开始闲谈起来。 李秋远的心情并不像是陈牧之这样轻松。 他的话语间充斥着对于胡万生的悲痛和缅怀。 陈牧之也感受到了李秋远话语中的这番含义,所以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说笑,反而是面容严肃的对李秋远说道:“元帅派我前来吊唁的时候,也担心我可能会受到贵军的埋伏。” “不过我的想法和李大人一样,我也相信李大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也不会在这里提前埋伏人手,只为偷袭陈某。” “现在看来,陈某果然赌对了!” “你我二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那是因为咱们为人都是一样的,光明磊落,不论在战场之上动用怎样的计策,那也是各为其主,都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 “不过现在咱们双方已经休战,那我自然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试图削弱贵国的实力。” “更何况我也不希望我的对手在战场上表现的太过孱弱,这样会让我失去战斗的乐趣!”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棺椁也被抬上了山坡。 这里原本的确有一些树木杂草,不过为了让胡万生被埋葬在这里之后还能够看清聚雄关的全貌,李秋远派人将这里所有的树木全都砍得一干二净。 与其说是一座山头,还不如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小平台。 他们就是在这平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准备将这里留作胡万生的埋骨之地。 至于用于修建墓葬的石料,也全都是从这里就地取材。 这座墓葬的规模并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随葬品。 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随葬品,那就是被放在胡万生棺椁里的那把战刀。 李秋远之前就是凭借这把战刀一连斩杀了三名刺客,保护宋徽不受侵害。 接下来就是庄重的礼仪,在场众人,包括陈牧之在内,全都对胡万生表达了深切的敬意和缅怀,而自始至终,李秋远都始终没有下马。 对于李秋远的态度,陈牧之似乎并不感觉惊讶。 而跟随在李秋远身边的就是一脸严肃的雄霸。 雄霸一直为李秋远牵着马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