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赵炳志被气得一阵咳嗽,脸颊也因为剧烈的咳喘而变得通红。 见此情景,赵敬忠连忙上前拍打赵炳志的后背,为其顺气:“爹,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像是李秋远这样的官员已经受不到重用。” “现在宋飞就是因为觉得他碍事,所以才要将其处死,如果我也选择和他走一样的路,那现在受到波及的肯定还要有咱们赵家。” “我之所以会选择帮助宋飞,主要是为了保全咱们赵家,您当初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爬上了这个位置,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赵家的家业就这样葬送吗?” 赵敬忠自以为自己的劝告能够得到父亲的理解,却没想到赵秉志此时突然瞪大眼睛,并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赵敬忠武将出身,身体强健,可却还是被这一巴掌给打的眼冒金星,朝后趔趄了几步。 赵炳志指着赵敬忠的鼻子骂道:“畜生,知道我为何会给你取名敬忠吗?为的就是能够让你秉承为父的志愿,敬重忠良!” “自从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有多少能臣志士为了大晋抛头颅洒热血,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战场之上,马革裹尸?” “你口口声声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全赵家的家业,那我问你,当初战死的那些忠臣志士的家业又由谁来保全?” “你以为你做的没错,可实际上你却是大错特错。” “赵家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并不是为父的努力,靠的是那些忠臣志士为国抛洒的鲜血。” “你以为你从小到大吃的一口一口的都是饭吗?你吃的是用他们的鲜血灌溉出来的果实!” “如今大晋千疮百孔,身为朝廷官员,你理应想着应该如何弥补这些漏洞。” “可是你呢,你现在想的是什么?你想的是如何借此机会获得更大的利益,如何能够保全赵家现有的这些基业。” “李秋远不过区区一个三品文官,之前就算谈判不成,他也完全可以撤回京城。” “可是他呢,他却选择留在了聚雄关,在守军不足的情况下甚至前往雁荡城借兵,那也要与辽国斗上一场,而不是要将祖宗的基业拱手让人。” “你,你身为朝廷命官,堂堂七尺男儿,你想的不是保家卫国,却是如何和宋飞一道坑害忠良,你这个畜生,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炳志越说越气,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家的堂屋供奉着一把宝剑,那是晋皇当初赏赐给他的上方宝剑。 这宝剑虽然有上斩昏君,下斩佞臣的说法,可实际上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赵炳志就算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拿着这把所谓的上方宝剑去砍了宋飞。 只是他虽然不能杀宋飞,但却能杀赵敬忠。 不管赵敬忠在朝廷担任多大的官职,可在家中他却始终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真的将其砍杀,朝廷也无权过问。 赵炳志之所以想要杀人,完全是因为赵敬忠的所作所为辜负了他的寄托。 赵炳志磊落一世,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的儿子就会如此不堪! 赵炳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堂屋。 赵敬忠也想上前搀扶,可是他却明白自己父亲的脾气。 赵炳志如果真的认准了这件事情,那就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他现在上前搀扶,很可能真的要人头落地! 就在赵敬忠考虑自己是否要逃跑的时候,赵炳志的脚步突然停住。 赵敬忠还以为父亲是念在父子亲情的份上,准备放自己一马。 却见赵炳志身体朝后踉跄两步,紧接着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赵敬忠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却发现赵炳志的脸色已经面如金纸。 他伸手指着赵敬忠的鼻子,刚想说话,却呕出了一口鲜血。 “你这畜生……” 赵炳志最后骂了赵敬忠一句,随后便昏倒在了地上。 眼见着父亲昏迷,赵敬忠哪里还敢耽搁? 他一边将父亲送回到房间,一边命令管家赶快去请大夫。 他也没想到这区区一件小事,竟然会勾动赵炳志的旧伤。 赵炳志早年曾从马被跌落,受了暗伤。 年轻的时候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可是随着现在的年龄增长,他的病情确实愈发严重。 前两年卧病在床,也正是因为原本的伤势。 从那时开始,大夫便叮嘱赵炳志一定要控制脾气,千万不能动怒。 只是赵炳志性烈如火,嫉恶如仇。 入朝为官多年,依旧没能改变自己的性格。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