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毛天师受召前往宫中,而李秋远则在家中坠坠不安。 明天就是祈福大典即将开始的日子,明天也是他与宋飞正式决斗的日子。 如果这个行动真的遭受到了阻碍,那就意味着他将按照毛天师的安排假死。 可是一旦进入假死状态,那他的生死可就不能由他决定了,等到那个时候,若是宋飞想出什么其他的歪招,恐怕李秋远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可不想自己英年早逝,就这样死在宋飞的手里。 只可惜除了坦然面对之外,他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就在他心中坠坠不安,等待明天到来的时候。 陈老太爷突然推门来到了他的书房。 李秋远也没想到陈老太爷会突然到来,他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对陈老太爷笑着说道:“老太爷,您怎么来了!” “自从你回京以来,咱们爷俩已经好久没有聊过天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要说话也是晚辈去您那里说话,怎么能让您来我这书房呢!” “咱们之间就不必有这么多的规矩了,你是晴墨的夫婿,也是老夫的孙女婿,老夫亲自来你这里倒也算不上是屈尊。” 说到此处,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陈老太爷虽然是名动临江的皇商,可李秋远却也是朝廷册封的三品御史。 两人坐在一起,陈老太爷的身份甚至还不如李秋远。 可是陈老太爷说的没错,两人毕竟是祖孙关系。 所以哪怕李秋远在朝中拥有再高的官职,面对陈老太爷的时候,他也必须要恭恭敬敬。 陈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同时转头看向了李秋远:“秋远啊,你之前在边疆的所作所为,我都已经听他们和我说过了,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进京赶考,中途遇难的举子,却没想到你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竟然一路成为了名动大晋的铁血将军。” “老夫这一辈子过的虽然滋润,可是我心中却始终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那就是当初想要从军,却被自家老爹阻挠。” “和你说句实话,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参军报国的想法,那时我也曾想效仿高祖皇帝,为朝廷开疆拓土,马背上夺天下。” “只可惜你太爷那时管我实在太过严苛,非要我留在家族中继承家族生意,所以最终才未能实现这个夙愿。” “晴墨的父亲喜文不喜武,她二叔又是一个心思活泛的人,她三叔虽然喜欢习武,可是却是好勇斗狠之辈。” “这三人虽然都是我的儿子,但是说句实话,我并不喜欢他们三个。” “人都说隔辈亲,隔辈亲,可能人到老了的确如此,我将所有的心血全都倾注在了晴墨的身上,最终甚至想让晴墨留在家族,继承家族生意。” “正因如此,所以老夫才会将你带回家族,并让你成为了晴墨的入赘夫婿。” “我那时对你并未寄予太高的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识文认字,这样起码能帮晴墨打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远非池中之”物,你不禁帮晴墨处理好了生意上的事情,而且还带领陈家经营起了丝绸生意,要知道这可是老夫之前一直想要染指,但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的行当。” “本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这样过去了,毕竟老夫的后代着实是有些不堪重用,却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一路攀爬,直至抵达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说句实话,你比我那两个孙子更让我满意,别看你只是孙女婿,可是老夫对你却是爱屋及乌。” “如今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你每天也都愁眉不展。” “老夫知道你心中肯定有很大的压力,同时也担心我和晴墨可能会受到太子的清算。” “实际上你不必如此担心,他太子纵然势大,也不过只有朝中文武的支持。” “可是老夫在生意场上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我所结交的盟友又岂是一个区区太子所能相比!” 陈老太爷说到此处,从怀中摸出了一摞书信:“之前老夫经商的时候,各地藩王以及将领全都受过老夫的恩惠。” “朝廷将贩盐的权利交给了我,可是我却并未从中谋取太多的利益,你知道这些利益最终都去了哪里吗?” “难道您将这些利益分给了这些藩王和将军?” “对了,别看人人都对执掌一方的藩王羡慕不已,可实际上这些王爷的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清楚。” “封地看似能够自制,可是他们每年却需要向朝廷缴纳大量的负税,这就足以掏空他们的私库,更何况他们还要豢养军队,抵御边关敌人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