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里头么?” 月萝猛然被噎了一下,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琥宝儿自顾自琢磨起来,道:“总不会做姑子也没饭吃?” 月萝吸了一口气,她跟着小娘子也有段时日了,大抵知道这脑袋瓜里的想法异于常人。 若是没吃没喝困在这里,指不定真闹着要去做姑子了! “……娘子多虑了,奴婢怎么会饿着你?” 月萝生怕她又做出些胆大行径,不得不暂且先稳住:“往后想吃什么,月萝自会打点好。” 原本奶娘该跟随过府,可她老人家辈分大,又得了体面,不愿跟来。 只月萝一人,都要管不住了…… ******** 沈家很快有了动作,夜玹王不占理,必须把回门礼给补上。 即便他不介意外界的风言风语,也该考虑是否会影响到太子殿下。 陛下垂垂老矣,眼看太子已到而立之年,他仍不肯放权。 不说臣子们心下嘀咕,就是民间都开始流传一些猜忌之词。 毕竟,皇后娘娘仙逝已久,而正蒙圣宠的柔妃风华正茂,她的年岁甚至比太子还小。 陛下要宠谁,旁人自然是管不着的。 柔妃年轻,本也碍不着什么,可近两年,旒觞帝屡次动了立她为后的心思。 再者,柔妃所诞七皇子已有十一岁,再过个三两载,那就是青葱少年郎。 老翁偏爱娇妻幼子,陛下也不例外,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糊涂,做出些动摇国本的决策。 太子一党自然不会放任事态,一边权衡一边约束自身,叫陛下挑不出半点错处。 夜玹王作为胞弟,就别想逃脱了去,但凡他哪里做得不好,就往太子身上扯。 毕竟这位从记事起,就一直受到兄长教导,陛下压根没怎么过问。 他的一言一行都打上了东宫的烙印,动辄就会有教导无方的罪名降下。 陆盛珂可以不把虚名当回事,太子那群家令官可不同意,不把回门礼补上,指不定能日日点卯过来哭嚎。 一把鼻涕一把泪,个个苦口婆心。 重锦是在书房伺候的,已经接待好几茬了,忍不住跟青序嘀咕:“你就劝劝王爷吧?” 沾上沈家实在倒霉,暂时是没办法,明面上糊弄一下得了。 “哪里需要我们开口,”青序摇头道:“主子自己明白。” 沈家女落水一回就能赖上他们王爷,之所以这么顺利,背后自然有人推波助澜。 柔妃的兄长做了大将军,掌十五万兵马,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毁掉夜玹王的婚事,无非是忌惮太子党羽过大,要知道,林家属意王爷已久,他们哪能坐视不理。 沈若绯嫁进来,眼见林家没戏了,还叫王爷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招不可谓不毒。 然而,光凭一个女人就想扼制夜玹王,想得也太简单了点…… 重锦和青序都没有去劝,陆盛珂吩咐了管家,把礼品备上。 像是临时起意,都巳时六刻了,才说要去沈家。 一声令下,阮嬷嬷步伐匆匆到弄玉轩通知她们,王爷即将动身,立马收拾了去前院。 月萝闻言,又惊又喜:“王爷要陪娘子回门了?!” 这么突然,眼看都快要午时了! “可不是?王爷到底是心善,还愿意搭理沈家。” 阮嬷嬷走了进去,面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人呢,贵在自知,小娘子可别不知轻重弄巧成拙才好。” 琥宝儿在窗台边看闲书,没听懂这莫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月萝倒是一转脑子想明白了,不免一阵气闷。 阮嬷嬷管着弄玉轩,饭食难以入口,还能是谁搞的鬼? 这老虔婆是在敲打她们别多嘴多舌,回娘家就告状。 她有恃无恐,即便嚷嚷出去,也不怕主子降罪。 难不成王爷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自家嬷嬷?偏帮沈若绯? 迎娶沈若绯进门,已经是陆盛珂最大的让步了。 月萝也不是没有眼力见,沈家和夜玹王府都这样了,还能跟谁告状? 为了一日三餐闹大,指不定双方真要撕破脸。 这会儿还是回门要紧。 月萝没再理会阮嬷嬷,把琥宝儿拉起来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