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岁家离她家近,小时候一起玩泥巴的时候,虞渔也还经常跟在他后面跑。
正好张乾岁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边上还有个空位。
这是个复合娱乐场所,ktv,游戏厅,台球,吧台什么都有,吃得地方也上得华贵,是张家安排专门给这些二代年轻人交流感情的地方。
上辈子虞渔选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而现在的虞渔穿过那些盯着她目不转睛的人群,直直朝着张乾岁旁边的空位走。
她一弯腰,正好和张乾岁对上眼,坐下来之后,张乾岁才问她是谁。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盯着虞渔看,她怎么直接坐到了张乾岁旁边,还坐在了周子雯和张乾岁中间,她难道不知道张乾岁喜欢周子雯么,而张乾岁怎么也不赶她。可回过神来,有人将视线在虞渔和周子雯之间来回转换。
却发现周子雯在虞渔的衬托下,宛若一盘庸俗的泥。谁心狠能敢那女孩走?
和周子雯的月白色长裙不同,虞渔只是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风衣,很低调的颜色,远远看去像是黑色,除了束腰,腰很细,明明露肤度很低,却让人觉得很漂亮,有种清冷的美。
因为她实在是太白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感觉周子雯白得发光,但现在这女孩一坐在她边上,却周子雯显得脸似乎暗淡了不少,那透明的发卡都显得有些土和俗气了。她才是白得发光,如同白玉白雪一样。
周子雯素来喜欢长发披肩,那一头黑发柔顺透亮,而这个女孩也是长发披肩,不同的是发量似乎比周子雯多了一倍,黑得和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不出来她有没有擦粉底,但是脸上全无粉的痕迹。
只是清透的苹果肌上有淡淡的粉色,嘴唇也红得清透,像是用蜜糖渍得透明的红樱桃。
她的五官漂亮到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而眼睛的形状像蜷曲而漂亮的柳梢朝上扬,黑白如同水墨印在宣纸上。
很少有人在长了一张极富艳丽性的脸的情况下,又能因为一双眼睛,增加点清冷感,而这点清冷感又会因为那点透明的薄薄的水光,而显得我见犹怜。
甚至在灯光下,那双眼睛好像泛着光晕,那么亮。
女孩从风衣的袖口里伸出手指,指了指托盘上一杯粉色的饮品,问张乾岁:“这是什么?”
她没回答张乾岁的问题。
张乾岁被她的眼睛带得失神,又听到她柔软的声音,只觉得好像在云端飘荡。
他看了一眼那饮品,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客气,说:“应该……荔枝一类的果酒,度数不高。”
陈芝方坐在侧边。
虞渔伸手去够那杯酒,陈芝方起身将托盘抬起来朝她靠了靠。
于是她伸手便能碰到那酒杯了。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指尖,握住了酒杯,她的指甲碰在了杯壁上,和那粉色的果酒相得益彰。
那处因为手指的白皙而显得眼里,粉色的晕染,比起春日刚成熟的蜜桃还要惹人垂涎。
她真是处处都美,还五官自然中透着一股欲色,可气质又很纯。
“谢谢你呀,陈芝方。”
她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便又将杯子放回了托盘里。
似乎怕陈芝方没端稳,她还用另一只手扶了扶。
本来只是好意的陈芝方,听到虞渔说谢谢,便将托盘放了回去,盯着那透明杯子里晃动的粉色液体,陈芝方难得感到有些口渴。
“不客气。”
话说完,回过神来,陈芝方才意识到虞渔喊了他的名字。
她怎么知道他叫陈芝方,陈芝方心脏鼓噪起来。
“你认识我吗?”
虞渔偏了偏脑袋,那如水一般的秀发便跟着晃动了一下。
“怎么不认识啊,陈芝方,你小时候把我书包划得乱七八糟,还拎着我走了五百米路,我怎么不记得啊?”
书包……五百米路……
她安静陈述的声音传到边上几个人的耳朵里。
陈芝方听虞渔的声音好似有些耳熟了。
他小时候是干过一些混账事,但是这么具体的……又是这有些耳熟的声音,陈芝方脑袋里冒出一个人来,但是他很快自我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他再对上虞渔那双眼睛的时候,虞渔朝他笑,笑得陈芝方三魂丢了七魄。
虞渔说:“我是虞渔。”
说完后,她弯唇朝陈芝方笑了一下。
陈芝方的脑子哄地一声炸开。
而虞渔边上的周子雯和张乾岁也朝虞渔看来。
“你是虞渔?”
两个人异口同声。
虞渔声音像飘:“是啊。”
场面沉默如死寂。
好一会儿,陈芝方才扶着额打破了沉默。
“我记得虞渔以前不长这样。”
虞渔将脸朝陈芝方凑近了些。
以前这种孟浪的动作都是陈芝方对女孩做的,现在角色像是换过来了。可虞渔脸上没有轻佻,眼神微微眯着,好似让陈芝方仔细看看他。
“我看我现在和从前像么?”
陈芝方:“我不记得了。”他声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