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一觉醒来,恍觉身子像被车轮碾过,隐隐一阵胀痛提醒着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逐渐对焦的视线里,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趴在枕头上,额前碎发微微有些凌乱,却衬得眉眼间愈发精致,高挺也纤细的鼻梁,甚至有些红肿的唇角都愈发性感了起来。 一些难以言说的画面迅速占据了宋笙的脑海,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另一边。 怎么办……不想承认。 要非说承认什么? 承认她冲、动、了! 这个画面,她以前幻想过无数次,可如今真的发生了,却像做梦一样。这样强烈的不真实感与身上游走的疼痛像两股来回拉扯的力量,像要生生扯断她的思绪。 昨天真的该多喝几杯的。 喝多了还能赖账。 好吧,她现在像极了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原来她也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看来,这是在他的卧室。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七点半了。她轻轻掀开被子,像一条鱼一样从被窝里滑了出去,地毯上没有她的衣服,是在沙发上吗?另一只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踩实,身后传来一个慵懒声线: “你是想溜吗?” 他将手肘搁在枕头上,用手背撑着头,斜睨着她,眼底含笑,“怎么,提上裤子就不想认人了?何况你裤子还没提上呢。”她一头及腰发丝压出慵懒的弧度,勾勒出迷人背影,像一抹油画映入祁抒朦胧的眼底。 “我衣服呢?我得去上班。” “你今天不是休班吗?我昨天看过锅炉房的排班表了。” “所以……你才约我的?” “嗯哼。” 该死的。 他这一声满是鼻息的嗯哼,好像一阵风吹到她心尖上去了。 “知道昨天为什么不让你贪杯了吗?” 宋笙:“……” 行,甘拜下风。 “你来都来了,花也送了,人也睡了。噢对了,我还是第一次呢,你现在是不想负责吗?” 行行行。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处男,您还挺自豪。 “男人和女人生理构造不一样,男人的第一次……无从考证,我看您真的不像。”反正,她不会承认的。 “哦?你是在夸我吗?” 我在损你! “至于送花——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去别人家做客,不能空手,送花是一种礼貌。” “是吗,那为什么要送玫瑰花?” “因为美。我衣服呢,我认真的。” “沙发上呢,你忘了?” 他的声音终于从头顶传来。 他下床了。 宋笙冷静沉着地迈开了步子,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跌进他满是野性气息的怀抱里,他长臂一捞顺势将她抱起,轻轻颠了一下,她的发丝滑过他的手臂,像绸缎一样缠绕在他的腰间。 “咱们,沙发上一次,浴室一次,床上一次……你现在想赖账吗?” 他将她放到床上,趴在她耳畔轻吐:“你不想给我正式的名分,没关系——”说着,他在她颈侧昨夜留下的吻痕上再度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或者,你干脆把我当成替身,我也不介意。” “唔……你真的不像第一次,呃……” “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 这天,宋笙换好防护服,正准备上岗时,忽闻一声呜咽,砰得一声闷响,一只骨瘦如柴的猫从管道跌落到了传送带上。宋笙脱了防护服,来不及思考什么,翻身一跃而下。 闻声赶来的老萧和小沈大惊失色,“小宋,你在做什么!?” 只见宋笙从枯石中捡起猫往肩上一扛,刚跳下传送带,管道上又是一只猫跌落,她撑开上衣将猫接住,肃然的目光定格在屋顶错综复杂的管道上。 锅炉房……难不成有虐猫犯? 下班后,宋笙找了一个手电筒,爬上管道准备一探究竟。 幽闭的空间里,地上厚厚的灰尘中到处都是猫脚印,宋笙关了手电筒,判断出唯一的光源,爬了过去。 应该就是从那个豁口,流浪猫不断跌落。 闷热的气息叫她呼吸有些困难,她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陌生的喘息声,是男人低沉的声线,宋笙连忙掏出了裤袋中的水果刀,撑开右腿敏捷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