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庆儿一会儿见了人该怎么说话。
“关系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见了人大大方方地行礼打招呼,问你姓名宗族你照实说就行,不要怯场害怕。那是你未来的上司,你不必怕他。”
庆儿连忙答应下来,雅利奇好奇地问道:“我看你文文弱弱的,怎么想去做侍卫呢?”
庆儿笑了笑,“我上有老母,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只有我能出来赚钱,我听别人说做侍卫赚得银米够一家人吃用的,所以就想试一试。
幸得叔叔垂怜,要是靠我自己,肯定要撞得满头包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庆儿满心的感激。他年纪不大,也不擅交际,家里无权无钱,求人办事千难万难,他接连碰壁后,实在无法,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求到怀德这里,万没想到最后帮忙的是这个关系并不亲近的叔叔。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透彻,雅利奇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庆儿这孩子过得不太好。
他身材瘦弱,脸颊苍白没有血色,一看就是亏气亏血的样子。能做三等侍卫的人,大多数家里都有背景有关系,他又不善言辞,做了侍卫恐怕要受欺负。
再者三等侍卫再不济也得练武练骑射,不练习的时候要站岗,雅利奇担心他这样的小身板扛不住。
雅利奇问道:“你可读过书?”
庆儿连连点头,“读过的,本来准备明年下场考举人,可是家里出了些变故,我想先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如果将来有机会,再考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现在放弃科举,将来再想考就难了。不只是毅力的问题,照庆儿所说,他家上有老下有小,侍卫的俸禄只够一家老小的花销。
将来他和他的弟妹都要娶亲嫁人,这又是一大笔花销,等他养大了弟妹,自己也要成亲养家,哪还有心思去考举人呢?
雅利奇给怀德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考考庆儿。雅利奇的文化课越来越糟糕,还不如小时候懂得多,考较只能交给怀德去做了。
怀德考较了一番,庆儿对答如流,他还背了一篇自己曾经写过的文章。
怀德听完点点头,“你的文章写的不错,中举的希望很大。”
他抬手让庆儿停下,“这样吧!我资助你读书,你再念两年。若是你考上了举人,前程会更好。”
在官场上,旗人的身份是占优势的,汉人必须考中进士才算出头,旗人只要考个举人差不多就够用了。何况庆儿姓钮祜禄,前程更不用愁。
听到这话,庆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但眼睛里的亮光很快又熄灭了。
“不了吧!我不好总麻烦叔叔。”
他不愿意给人添麻烦,怀德愿意资助他读书,那每个月能给多少银子呢?
他母亲病弱,每个月要吃药,他弟弟妹妹还小,需要吃点好的长身体。读书是很费银子的,纸笔都是消耗品,书就更贵了,一本好书可能要花去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用,他总不能让叔叔负担他一大家子的开销。
“叔叔,我已经麻烦你很多,您已经跟那边打好招呼了,突然反悔,会影响叔叔的名誉。”
怀德叹道:“怪我没有提前问清楚,早知道你家是这样的情况,我肯定不会允许你做侍卫的。”
雅利奇说道:“此事关系到你的前程,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回去跟你母亲商量商量。我这边突然有个想法,也许过几天事情会有别的转机。”
雅利奇给庆儿塞了点银子,“你先回家去,五天后我休沐,你再到公主府来。”
雅利奇把庆儿打发走了,她对怀德说道:“你求了哪个人?你失了约,去向人家道个歉。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要进宫去找皇阿玛。”
“庆儿的事不至于麻烦到皇阿玛吧!”怀德说道。
雅利奇笑道:“不只是庆儿一个人的事,而是千千万万个庆儿的事,你不用管我了,若是天晚了,我就住在宫里。”
雅利奇打马走了,进宫后等了许久,皇上才腾出时间见她一面。
皇上见了她,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告谁的状。
“说吧!这回你想收拾谁啊?”
雅利奇满头雾水,“我没想收拾谁啊!”
再者凭我的本事,我想收拾谁,难道还用告状吗?我可不是告状精。
皇上说道:“因为你排的歌舞剧,外面的人都骂你有伤风化,你不是来告状诉苦的吗?”
雅利奇拍着大腿叹道:“皇阿玛怎么可以误会我!外头那些人嚼舌根,他们不要脸,我跟他们吵架,不就像他们一样不要脸了吗?
他们闲着无事做长舌妇,我在休息的时候可是在忧国忧民,今天我进宫就是要跟您聊一件关系到全国学子才子的问题。”
皇上笑了,“哎呦,你还关心天底下的学子呢?你连打油诗都作不出来!”
雅利奇冲动地说道:“谁说我不会作诗!我作的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