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宇文承基站在门帘外,朝着床榻上的女人恭敬行了个礼。 “见到那个贱人了吗”女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杨氏。想到这个人,她的心里满是憎恨与厌恶。 为什么这个女人都死了,大人却还要将那肮脏的小贱人带回宇文府。 幽怨爬上了女子的脸庞,让原本柔美的面容充满了扭曲。女人咬紧了下唇,气的额间青筋暴跳。 “二弟年幼,且单纯善良,母亲怕不是多虑了?” “多虑?”女人蓦地起身,走在少年身前,将一旁的花瓶狠狠的摔了下去,“这个小贱人简直和她那个肮脏下贱的娘一模一样,惯是会伪装自己,你可不要被他那一副纯良的样子所欺骗!” 宇文承基低下头,右脸颊被飞溅而出的碎片所伤,一条赤红的血痕出现在了少年白皙俊秀的脸庞。 “是。”少年握紧了双拳,淡声道。 “我的好承基,阿娘不是故意的。”女人这才注意到少年右颊的伤口,慌乱的想要用袖口擦拭,“承基,你一定不能对那个小贱人心软,一定要替阿娘报仇!” 然而少年只是别过头去,垂下双眸道:“孩儿知道了,就不多打扰母亲就寝了。” “承基,不要怪阿娘,阿娘只是太怕了...那个女人一出现,就夺走了大人的全部注意,阿娘真的怕了......” 走到门口的少年一顿,然后低声道:“孩儿知道了。” …… 第二日一早,纯熙便乐呵呵的跑到宇文承基所在的西苑。 “哥哥,哥哥,父亲让你来教我骑射。”她踮起脚尖,拍打着房门。 片刻之后,少年木着脸打开房门,冷冷看了一眼纯熙,然后回到房内开始收拾东西。 纯熙则叽叽喳喳跟在他身后讲个不停。 “没想到阿翁看起来很凶,实际上却是个大好人,昨晚给承趾送来了好多好多小玩意!” “东苑什么都好,就是阿耶给我安排的书童也太呆了一点,我让他陪我一起用早膳,他就是不肯!” “阿耶说了,这几日就跟着哥哥一起,哥哥做什么,承趾就做什么。” 见少年一直没有回话,纯熙不由得小心翼翼抬眼看向他。 “哥哥,你的脸受伤了!”纯熙这才注意到少年原本光洁无瑕的脸庞上多了一道血痕,急忙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一瓶药膏,“这是阿耶早上给我的,说是我第一日练习骑射,难免会受伤,哥哥你快涂上,阿耶说只要用了它,身上便不会留疤啦!” 少年冷冷的将她的手拂开, “不用你管。” 纯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精致的玉瓶便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一时间,这几日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她红着双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宇文承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口,只能看着男孩一边流着泪,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开。 …… 午后的庭院幽静极了,花架上垂下细细的枝条,此时正值四月,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西斜的阳光如暖纱一般覆在了台阶前。 纯熙正躲在东苑内独自伤心,面前却出现一道阴影。 “承趾,怎么啦?一个人躲在这里做甚。” 纯熙抬起脸,泪眼婆娑的看向少年,“大哥哥,我想回紫苑别院,大家都不喜欢我,我想阿娘了,呜呜呜…” “好啦,承趾别难过了,告诉大哥哥发生什么了?” 纯熙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杨玄感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那承趾现在可有想做的事情,大哥哥带你去做,可好?” 纯熙停止了抽泣,抹了抹眼泪,小声道:“我想去骑马。” “哦?骑马啊。”杨玄感微微一笑,“不如让大哥哥带你去骑马,如何?” 纯熙眼前一亮,“那你可不许反悔!” 走进马场,汗水和木屑味的气味扑鼻而来,许多匆忙的马倌们穿着布衣和皮靴,围绕着大量的马匹来回奔波。有的马倌正在给马匹修剪蹄子,而另一些则在给马匹梳洗毛发。在角落里,几个年轻的学徒跟着老师学习如何用马鞭训练新马匹。 杨玄感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幼马走了过来,“承趾,过来。” “大哥哥,我害怕。” 尽管那只是一匹幼龄的小马,但对于小小的纯熙来说,这马仍然大得不可思议。 杨玄感微微一笑,将纯熙的手放在缰绳上,一用力,将
皎皎明月(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