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宛如星火一般。月色浅浅,星光点点,一阵微疾的风拂过,令沾染月色葱茏的草木有如银光下的起伏的波涛,在夜色中散发着阵阵清香…… 李世民靠在一颗参天大树上,低头酌饮着。 纯熙“咦”了一声,李世民闻声后抬起了头,月光下,他仰起俊美的脸庞,对着纯熙微微一笑,万千星光竟似融入那双深蓝色的双眸中,一刹那,纯熙的呼吸竟凝滞了。 “怎么,要来一瓶吗?”李世民挑了挑眉,将身旁的一小坛酒递了过去。 纯熙有些谨慎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接过了那坛酒,只觉得酒香扑面而来。 “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你今天有福了。”李世民微微一笑,又自顾自地饮了一杯。 “喂,想不到你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怎么前往战场还随身带着酒?” “就这两小坛,小饮酌情。” 纯熙学着他的样子,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李世民轻笑一声,“一看你就不会喝酒,想不到堂堂宇文大将军竟不会喝酒。” 纯熙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赌了气一般仰起头又喝下一大口。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长夜漫漫。两人的酒坛,已是空了大半。酒喝得越多,他的眼睛就越明亮,简直连一点醉意都看不出。而她,却已是星眸半合,微熏半酣,半身如在云雾中间。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李世民在她耳边低语: “高句丽虽为小国,却地势易守难攻,占尽地利之便,又以少胜多,灭我大军,气势正盛,决不能掉以轻心。陛下这时将你们叫到辽东战场,定是遇上了麻烦,你此次出征有何打算?” “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只要摸清其底细,出以奇招,要取之并非难事。”她皱皱眉答道,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云端之上,周围的一些都摇摇晃晃的。 李世民笑道:“话是不错。可我朝军队一向都有个弊端所在,惯用甲骑具装,这在对付装备简陋的步兵时具有明显的优势,但在对付机动灵活的轻骑兵和装备精良的步兵时则往往力不从心,甚至处于不利地位。以往我朝在与突厥作战时每虑胡骑奔突,皆以戎车步骑相参,舆鹿角为方阵,骑在其内,甲骑具装的缺点暴露无遗。” 纯熙惊异地抬起头来,望向他。 只听这眉飞色舞的少年继续说道:“北方突厥在这方面却与我军相反,他们惯用轻骑兵取胜于敌,见利即前,知难便走,风驰电卷,不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我隋军的步兵哪里追得上。这高句丽习性与突厥相似,我们何不仿之设立轻骑队,战时可作先锋也可作前哨,窥敌之弱,攻其不备,出奇制胜,何其快哉!” 纯熙昏昏的头里似有火光一闪,明明心底对他这番见解很是欣赏,嘴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道:“你怎会知道那么多突厥的事情?” “我随父亲长驻太原,与突厥相抗多年,要知道这些有何难处?”李世民剑眉一扬,笑着的眼睛里,星河灿烂的璀璨。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纯熙喃喃道,雪白的脸色因为醉酒染上胭脂般的酡红。 “哦?”李世民垂下眸看向她。 “每次见到你,我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纯熙闭上了眼,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团浆糊,越滚越大,“其实,我有一种感觉的,只要我们俩在一起,那大隋的将士,就是所向无敌的。” 李世民低笑一声,“想不到你这么信任我”,忽然感觉右肩一沉,一个软软的身体跟着倒了下来。 他错愕地望着那倒在自己臂弯中酣睡的少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醉了,明明没有酒量却硬撑着。” 真是个要强的家伙。 他站起身来,将她背起,轻叹一声,“这家伙,还真沉!” 水光月色,牡丹花香,交织在一起,沁入心脾,直把人熏醉。 第二天一早,纯熙迷迷糊糊的醒来,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小脸微微发白。 糟糕,她怎就又喝酒了,她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头。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下,纯熙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装,手脚麻利的拆下了帐篷,又将还在熟睡的孩子叫醒。 “醒醒,醒醒。”但那孩子身体是在太差,浑浑噩噩昏睡了一天,竟无半点好转。纯熙心下不妙,再这么下去,这个孩子怕是撑不住了,不行,她不能将这个孩子带到战场上。既然她已经从那妇人手中接过这个孩子,那她就一定会保护这孩子的平安。 “小轩!”她大喊了一声。 “少爷,您找我?”
首次出征(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