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刀架上的黑刀嘿嘿直笑。 “所以说,每个人都会给自己喜欢的人最宝贵的东西。”忙碌的哨兵这样说,“我现在最缺的是时间,所以更应该把最宝贵的时间花一点在她身上。” “哇哦,这只鱼居然挺能说情话的嘛。说得我都感动了。” “下次去约会必须带我。为什么每次都带那个只会喝血的傻子。话说你约会过了吗?” “凭啥带你?我在战场上才是最顶的。” “你又不喜欢感情戏,你不是只喜欢看他干大事吗?” “谁不喜欢来着?捆绑触手和那啥谁不喜欢?” “姐妹,别吵了,其实一个哨兵可以带两把刀出门的,对不对?” 昏暗的密室,各式各样冰冷的武器在角落中闪着寒光。 操作台前,哨兵神色专注,手中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两台个人终端屏幕交替亮起,不断响起提示音的叮咚声。 妖刀们在来回嘴炮。 小小密室中,声音杂乱,吵闹得很。 在这样嘈杂的声音里,倪霁突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那声音不大,温温和和的,来自楼底下的街道边,混杂在来往人群的说话里。 只喊了一声, 倪霁的手指顿住,下一刻,工作台边的身影不见了。哨兵出现在了楼上卧房的阳台,探出头,俯身朝下看。 他居住的楼房离地面有着二三十米的高度。 但哨兵还是在高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向导。 她站在马路边,抬着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笑了起来。 倪霁的心在那一刻变得很柔软。 最初认识的时候,人群之中匆匆一瞥,走过长廊的林苑是个面无表情的向导,像是无时无刻戴着一个精美的陶瓷面具。 那时候的她不爱笑,不太在乎生死,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 但她现在会朝着自己露出这样美好的笑容,眼波里流转着明亮的光泽,令人怦然心动。 倪霁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巧妙地卸去大部分冲力,身姿灵巧,在林苑面前站起来。 只把附近的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伯吓了一跳。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都这样张扬的吗?”老伯缩了缩脖子。 好好的楼梯不走,这么高的楼用跳的,吓死个人。 “晚上有时间吗?想找你约会。”林苑说,她说起话来还和从前一样直截了当,从不拐弯。 “我们好像还没约会过呢。” 倪霁后腰上的匕首响起腔调古怪的声音,“约会好啊,约会妙,刚刚我们还在说约会的时候……唔唔唔” 倪霁的手背在身后,把刀柄掐住了,以防它说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当然。你想去哪里,我有时间。” 林苑今天穿了一身便装。质地柔软的纱裙裙刚刚盖过膝头,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搭一件米色的无袖短T。黑色的长发别到耳后,戴了一个小小的发卡,脚上踩着一双适合走路的运动鞋。 是为了和自己见面特意打扮过的模样。 倪霁的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手指反复摩挲着握在手心的那对戒指。 还没有打磨抛光,太粗糙,名字也还没完全刻好。自己没做好心里建设,台词都没有背熟,环境也不对。 不该这样仓促地拿出来,跪在她的面前说出那句话。倪霁的手指卷了卷,将那一对戒指小心放进口袋。 即便只是如此想想,心脏已经在胸膛剧烈地跳动了一阵。 人群之中,那个身材高挑,步履沉稳的哨兵,不知不觉地自己红了脖颈。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走。” 林苑想了想,举起一根手指,“唔,如果可以的话,找一点好吃的。” 倪霁带着她逛了一条热闹的夜市。 帝国首都是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无数人口不断涌入,簇拥在小小的圆圈里,挨挨挤挤地活着。 脱离白塔周围贵族圈的恬静安宁,平民区的夜市攘来熙往,人烟凑集。 卖小吃的,交易货物的,招工揽活的挤在道路两侧。 还有一些人在偷偷售卖污染区里淘来的违禁品。 一些衣衫褴褛的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穿去。 要格外小心他们,这里面有不少是被生活所迫,从事盗窃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