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原来是为那个贱人来的。” 沈青鸾咬牙,目光倔强:“不许你这么说她。” 宁华笙看她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脸色更难看几分:“我不知是何人撮窜你来追查此事,既然你已知晓,我也不在瞒你。横竖她已经是个死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不妨告诉你,姜秀芝的确是因荼蘼花而亡,她命薄担不住这运,就别怪别人和她抢。” 亲耳听到沈青鸾依旧是不能理解,她难过的质问:“可你与姜伯母情同姐妹,我小时候她还常常来看我,那时你们关系如此要好,为什么…” 宁华笙冷笑:“我恨她欲死,又怎么会跟她情同姐妹?我与林烨才是最先认识,最不该出现的那人恰恰是她姜秀芝!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纠正错误。” 沈青鸾面露悲哀,涩声道:“错误?我与父亲在你眼中,也是一个错误吗?” 宁华笙无甚感情:“生下你虽非我愿,但你毕竟是我亲生,我也曾付出全部爱意真心待你。至于你父亲,我们阴差阳错在一起。后来我发现他竟是林烨自小长大的兄弟,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又遇见他。” 沈青鸾觉得可笑,他们的人生在宁华笙的眼中竟然只是一个跳板,她捂住脸只觉得荒诞。 她想起过往之境中林烨的身份,冷冷开口,问宁华笙:“你既然如此爱林烨,又为何和林涉在一起?看来你的一片真心也不过如此。” 宁华笙眼底闪过一丝疑窦,她表情古怪道:“林涉是谁?”她怀疑的看着她的女儿,疑心她是不是疯了,竟然还杜撰出一个虚无的人。 沈青鸾突然滞住,她僵着面目不可置信问道:“你不知道?” 宁华笙皱眉:“我应该知道什么?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我不认识什么林涉。” 沈青鸾依旧用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抿唇道:“那你以为如今林府的将军是谁?” 宁华笙敏锐的察觉到异常,她狐疑道:“林府如今的主人自然是林烨,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青鸾将所有的事情串联,突然明白,她突兀的退后几步,看向她母亲的目光如同可怜虫一般,喃喃着:“我一直以为你是为爱痴狂,但你竟然连所爱之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可笑可笑啊。” 她踉跄着后退,背靠在门上怜悯道:“我可怜的母亲,你不妨好好去看看你那位枕边人,他究竟是谁!”说完,她打开门,摇摇晃晃的离开。 宁华笙看着沈青鸾离去,目光明灭不定,突然她抬起头看着进来的嬷嬷,低声道:“嬷嬷,帮我去跟个人。” 这位李嬷嬷是她幼时的乳母,她的调香制艺也均由这位嬷嬷传授,自小待宁华笙如亲儿。与她父亲关系缓和后,这位嬷嬷也被派给了她。至于真相是什么,她会自己去查清楚。 沈青鸾惨白脸,她与林策之间从此刻起再无转圜余地,她无颜面对他,但她想再为他做点事情。 找到林涉冒充林烨将军的证据,揭发他。她在过往之境中所见的一切真相都要完完整整的世人面前,还林策父亲一个清白。 这是她父亲沈渊临终前的心愿,亦是她所愿。 林府 林涉听着管家的汇报,手上拿着白布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长刀,感慨道:“这位小朋友如今倒是懂事了,竟然还会主动放下身段寻她母亲。”刀上寒芒映进他的眼底,带着骇人冷意。 天阴沉沉,风雨欲来。 沈青鸾避开耳目,悄无声息的接近林府的书房,四处观望了瞬,她闪身进入。 书房内,整齐划一的摆放着排排书架,木简成卷摞放,最前方是主人处理公文的地方,笔墨纸砚俱在,一旁的的宣纸还洋洋洒洒提了一些批注。 她伸手拿过,宣纸格外轻飘,拿过来时还簌簌作响。林涉的笔锋狂放不羁,每一笔尾锋都锋芒毕露。但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既然是人便总会有纰漏,她把这些写着他字迹的宣纸小心放在身侧,打算带出去细细比对。 随后,她又翻了翻书架上的藏书,大多是山川异录之类,对她并没有什么帮助。 阳光透过窗扉投射进来,光线四周漂浮着细小的微尘,沈青鸾的发丝间跳跃着朦胧的光辉,她全身贯注的翻着书籍,连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身后一道热源靠近她,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沈青鸾一惊,她手中书简猛然吓得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门外立马有人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