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而生?虞摇摇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为什么选定我呢?” 她和苏梵在七灵城中相遇,那里她并没有过多的施舍善意,初始也未和他接触过,她不太明白他为何会选定她? 苏梵看着她的目光泛着软,带着执拗,他回忆起风餐露宿的过去,他曾拥有一切,可终归是黄粱一梦。 他被迫在乞丐窝里抢食,食不果腹,一路上的人都将他视为污秽,驱赶辱骂,他在短短时日内看透了人心凉薄。 一路流连到七灵城,那里的人泛着死气,可只有那里才会接纳他,他完美的融入这里。在虞来之前他已经在七灵城生活了半年有余,生活的希望与光亮都被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虞不记得,可他却永远不会忘,他发着高烧倒在路边的时候,真的以为那就是自己的结局了,独自腐烂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 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愿意救他,将他从淤泥里拉出来,还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衫,准备热腾腾的汤饭。 他半梦半醒间看到虞关切的看向他的视线,目光里不带一丝嫌弃鄙夷。 那一刻,她在他眼中仿佛浑身沐浴着光辉,是上天派下来解救他的神明。他就决定这辈子只会跟在她的身边,永远不再离开。 从过往的记忆中回神,虞坐在案几边还在等着他回答,他嘴角费力扯出一抹笑带着苦涩,声音低低:“姐姐还记不记得在七灵城的时候?有一日,一个发高烧的小乞丐倒在药庐前?” 他娓娓而谈。 虞愣了愣,随后细细端详苏梵的面容,心里隐约有些印象,皱眉道:“你是那日的小乞儿?” 苏梵眼中燃烧着光,明亮至极:“是,那时候只有你不嫌弃满身泥污的我,愿意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自那时起我便认定了你。” “这便是你跟着我的理由?”虞看着他,有些不太理解。 “是。”他掷地有声。 “可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同,或许你是将感激之情安在我身上。”虞合理怀疑。 “姐姐看我与旁人的视线没有任何区别,对当时的我来说这就够了,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寻常的视线。”苏梵垂下眼睛。 他不是怪物,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与世间任何人都一样,难过会流泪,受伤会痛。一个平和包容的视线,不因外物质疑或看轻他,他最初想要的也仅仅是这些。 “我是苏梵,今后也只会是苏梵。”他重申道,目光几乎要碎裂般,悲哀请求:“所以,请不要赶我走。” 虞叹息,她终究还是解释清楚,“并非想赶你走,只是我听闻你的外貌在秦国似属不详,恐怕会对你的安危造成影响,所以才想着不如换个地方看看。” 横竖都是景色,她对云浮倒没那么大的执念非看不可,只是没料到会造成苏梵的误会。 苏梵这才会意,松了口气,他道:“不用因我放弃原本计划,我自有法子进入秦国。” 他蹲着她脚边信誓旦旦的保证,虞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幼时抚摸着小白狗的毛发。 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依赖她,这是她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没有过的体验。 一番话谈过后已是深夜,虞起身离开:“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她翩跹而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徒留身后一地的寂寥。 苏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光芒明灭不定,沉默着目送她离开。 夜里,虞迷迷糊糊听见些动静,尔后不久又消弭,她就没再管,翻身又睡去。 第二日,阿姜罕见的没来找虞,直到日上三竿时,她才脚步匆匆的回来。虞出了营帐,正欲和她说一说苏梵去往秦国的事情。 还没打个照面的功夫,阿姜就又跑走了,神色匆匆,衣衫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和泥土也顾不得整理,抱着一堆东西匆匆赶往其他营帐去了。 这是怎么了?虞思索了下,跟了上去看看情况。 南侧中间最大军帐内,此时正躺着数十人等兵士,均有不同程度的负伤,军医官还有有条不紊的挨个上药,这个时候最不能乱的恰恰是他,阿姜在一旁打着下手。 虞虽然换上了南策的衣服,可是个生面孔,刚到营帐门口就被两旁看守的士兵拦了下来。 长戟冰冷锋利,毫不留情的抵在她的颈边,虞被迫止住动作,士兵冷冷盘问,带着长年杀伐的血气:“你是什么人?擅闯军营!” 虞还没解释身份,阿姜听到动静看过来,连忙制止:“住手!她是我的朋友。” 阿姜说话在军营里显然是有些分量,此话一出,两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