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沿着小道往姬清房间而去。 远处的阁楼上,一只目镜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后向身后之人恭敬禀报,“禀世子,十三公主从南苑翻墙今进入,如今正往此方向而来,需要阻拦吗?” 姬清看着面前的棋局,眼底情绪翻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罢了…要是能被轻易拦住,她也不是十三了,我下去看看她吧…” 父亲蹊跷离世,让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短短时日快速长大,他一直在查父亲遇害真相,可是一些线索明晃晃的指向皇宫那位,真相明了之前,他本不欲再见任何与此有关联的人,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内心。 玉央沿着墙根溜出来后,刚刚拂开垂柳,就见她所思之人倚着墙根,淡笑着看着她,瞧着与过去无异。 可她知道,这位丧失亲父的少年终究是与过去不同,那一双眼睛里的情绪她开始读不懂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看着他消瘦的面孔,忍不住道:“你还好吗?” 姬清看她鲁莽的跑过来,心下叹息,伸手摘去她头上的树叶,“公主这么急匆匆跑过来,三皇子可知道?” 玉央下意识道:“他当然知道。”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皱眉道:“你何时与抚素哥哥这般生分了?不都是直呼其名吗?” 姬清淡笑,垂下眼睫:“今时不同往日,君是君臣是臣,如今父王去世,我不日便要继承爵位,再与往日一般,恐招人口舌。” 玉央哑住,觉得很多事情都变了,她无从下手不知该怎么安慰:“王叔他…” “父王之事有陛下参与彻查…”姬清从袖中掏出一物,一只桃木雕刻的木镯。 他牵过她的手,轻轻戴在她手上,“这是答应给你的礼物,莫要嫌弃,也只此一只了。” 她怔忡,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隐约有些印象,那时候她跟姬清闹脾气,打赌要他亲手做件东西,时间过去那么久,没想到他还记得。 玉央握了握镯子,再抬眼时,眼中有了笑,“我很喜欢!” 她想起此行目的,斟酌片刻:“姨母好些了吗?我想去看看她。” 姬清神色不变的拒绝:“母亲身体抱恙,这段时间见不得人了,改日再说吧。时日不早了公主快些回去吧。” “好吧…”玉央看了看天色,也深知自己不能久留,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姬清在原地看她离开,眼眸漆黑,缓缓收紧手指。 身后心腹靠近,低声道:“世子,十三公主深受陛下宠爱,此举似有些不妥。” 他的声音几若可闻:“就如此吧…” 梦醒之前,就让他再多看一眼。 … 玉央摸着腕间的木镯,嘴角泄露出一丝笑,复又压住,急匆匆的回到皇宫。 琼花殿外,她母妃久等良久,看她回来才松了口气,追问她:“可有见到你姨母,她还好吗?” 玉央摇摇头,“姨母身体不适,没有见客。” 林妃叹口气,目光幽深:“罢了,改日我亲自去探望探望她,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颦着眉,一脸忧思甚重。 玉央反握住母妃的手,劝道:“姨母吉人天相,会熬过来了的。” “但愿吧…”林妃恍惚的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末,林妃寻得机会,自请出宫探望昔日手帕姐妹,燕帝仁怀,特批出宫。 王府内,姬母所住院落满屋子都是药味,走过重重纱帐,林妃林锦瑟看到姬母许凰那枯槁衰败的面容,她当下便想落泪。 抬手挥退众人,随后急忙靠近,她握着许凰搭在床边微凉的手,默默自责垂泪:“我该早些来看你的…” 许凰咳了咳,眼底生气耗尽,她哑声道:“我没事,只是这段时日胃口不好,缓一缓…就好了。 需要缓一缓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撑起半边天的夫君,死在他们最相爱的这一年,明明他们的孩子都快成人了。可是总有些人见不得圆满,残忍的剥夺他们的幸福权利。 忆起过往,许凰眼中越发悲凉。 林妃没有瞧见,还在与她说着家常,期望能分散这位早早逝夫姐妹的注意力。 她临走时,许凰躺在床上看着纱帐,突兀出声:“锦瑟,”她没有称她为娘娘,反而叫了林妃的闺中小名,“入宫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林锦瑟愣了下,尔后摇头一笑,答:“后不后悔都已经没意义了,因为现实已经存在,我也有了无法割舍的理由。” “是嘛…”许凰喃喃着,手指紧攥住身旁锦被,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