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苍穹叹了口气，道：“天阳，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我二人的性格可以更像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大哥也不必如此操劳。”

此言何意，魏天阳心中很清楚。

他们二人，选择的道路并不相同。

但即便如此，魏苍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魏天阳，只是在尽可能地维持住魏天阳心中的“善意”。

魏苍穹接着道：“天阳，大哥不怪你，无论什么时候，你我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虽然我们两个理念不一，道路不一，但是在我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高低。”

魏苍穹看着魏天阳的眼睛，沉声道：“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做是错的，但是，这个世界哪里分什么对错！我们讲道理，可别人呢？会不会听我们讲道理？”

“天阳，大哥不希望有那一天的降临，也绝对不容许那种事情发生在你和灵儿的身上。”

魏天阳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权衡良久后，魏天阳道：“大哥，我希望大胤神国，能够……能够贤明一点，能够没有那么多的，蝇营狗苟。”

魏苍穹深吸口气，道：“你说的对，没有对错，没有法度，偌大的神国如果都是些蝇营狗苟，那当然很可怕。可是天阳，你要明白，大哥会尽量让你和灵儿的世界没有那么黑暗，但前提是……”

魏苍穹缓缓起身，扶着栏杆看向远处云天，沉声道：“我就是要让整座大胤神国的人知道，即便我们做错了，他们也没有权利指责，没有权利反驳，只有……顺从！”

“总之，我就是想要告诉整座神国的人，我可以欺负你们，但你们不能欺负我，如果你欺负我，我弄死你！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过分就过分吧，只要咱们兄妹几人能平安顺遂，至于别人，大哥能管则管，管不了的，便罢了！”

魏苍穹无奈喟叹，凝视魏天阳，道：“天阳，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吗？”

魏天阳脸色微怔，神色呆滞地看着魏苍穹。

良久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大哥，我理解。”

他能理解大哥的意思，但就是无法完全接受这种做法。

最后，魏苍穹叹息道：“天阳，那个秘密压在你心中，你一定很难受吧？”

魏天阳点头道：“嗯。”

不过，很快魏天阳又摇摇头：“但与大哥相比，我这点压力又算得了什么？”

魏苍穹歉然道：“抱歉，当初大哥不该告诉你的，不然的话，你至少不会有心理负担。”

魏天阳苦笑道：“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灵儿什么都不知道。”

旋即，魏天阳看向魏苍穹，认真问询道：“大哥，你觉得那个人可怜吗？”

魏苍穹闻言，瞬间陷入深思。

良久后，魏苍穹开口道：“可怜！”

魏天阳满面痛苦之色，声音带着哭腔道：“是啊，真的好可怜。”

魏苍穹劝慰道：“天阳，你记住，此事与你无关，他再怎么可怜都不是你造成的，如果将来他变成厉鬼索命，让他来找我！”

魏苍穹神色微凝，沉声道：“大哥绝不会容许你与灵儿受到任何伤害。”

魏天阳深深地埋着头，啜泣道：“大哥，谢谢你。”

“……”

又交谈许久后，魏天阳告辞离开。

临别时，魏天阳忽然转身，沉声道：“大哥，你放心，若是迎面刺来一柄剑，我一定让你活得更久一点！”

说完，魏天阳的身躯很快消失在远方。

看着魏天阳离去的背影，魏苍穹欣慰一笑。

有这句话，足够了。

……

自养心阁离开后，魏天阳独身一人来到皇城外的一座山巅上。

他遥注云天，周遭寂无人声。

既然做不到与大哥站在对立面，那他便与大哥并肩站在一起吧。

一壶浊酒下肚，魏天阳将酒壶奋力扔向远方，内心像是瞬间释放出了一头猛龙一样，怒吼道：“杀！杀！杀！”

“杀！杀！”

“……”

魏天阳只希望，在最后的结局里，灵儿可以好好活下去，大哥可以好好活下去。

当然，自己可以死，因为他不敢奢求太多。

……

几日后。

观音峰上的混战在皇城中闹得人尽皆知。

无数人都在静静地观望着。

离阳宗内，宗主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