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村子最近不太平,你别乱敲门,小心…” “嘻嘻,哈哈哈,新郎官,新郎官…” 她刚要开口,从不远处突然跑过来了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童,猛地撞在了老太太的背后。 老太太一直不敢大幅度摆动的脑袋受到冲击,嘶啦一声掉落在地。 失去了头颅的纸人身子软踏踏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哈…?这是给撞死了?” 看着颠颠跑远的纸扎小童,王锦反应了半天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跟其它场景里那些怎么都打不死的怪物不同,第三场景里的纸扎人反而很脆弱,甚至可以说是一碰就没。 因此,王锦想要了解情报就只能客客气气地问,但凡动作激烈那么一点,纸人就会当场散架。 可惜,这老太太好不容易愿意告诉自己,就被那个小童一头撞死了。 偏偏小童速度快得离谱,现在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王锦想追都追不上。 回想起小童的笑声,王锦皱了皱眉。 “新郎官?说的是我?” 王锦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迹与灰尘的运动服,腰间带着血迹的水果刀,饱经风霜的双肩包,跟新郎官完全不沾边,说他是杀人犯说不定还有人相信。 摇了摇头,王锦顺势把目光投向老太太残缺的纸人身体。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吓了王锦一跳。 老太太的脑袋不知何时亮起了诡异的光芒,晃晃悠悠地往天上飞去,好像一个白纸灯笼。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锦的视线,人头灯笼看向王锦,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知道是怎样的构造,地下村庄居然刮起了阵阵阴风,把老太太的脑袋吹得不见踪影。 “哗啦,哗啦…” 房屋门口挂着的灯笼一齐摇晃起来。 不知为何,王锦突然觉得那些灯笼原本可能也是纸人的脑袋,此刻正在偷偷盯着自己。 “你别乱敲门,小心…” 王锦想起了老太太的话,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脑袋搬家了。 “不能敲门吗?” 略加思索,王锦一脚踹向了面前宅子的大门。 有阿紫和阿朱的前车之鉴,王锦并不打算让小黑离开自己太远,开门这种小事他自己来就可以了。 “嘭!” 老旧的木门在王锦的大力飞踹下应声而开。 王锦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 古色古香的小院子布置得很喜庆,好像有什么喜事。 红布挽成花挂在房梁上,门口挂着一红一白两个灯笼,白色的喜字贴在木制雕花窗户上,喜庆的同时带着一丝诡异。 而把这份诡异推到更高层次的,大概就是院子中间摆着的那口棺材。 跟那些土路两边埋着的棺材不同,这口棺材安安稳稳躺在院子正中间,贴着白喜字的同时还涂着红漆。 这种红事跟白事相结合的方法在骨尸村里似乎很常见。 明明毫不相干的两样东西被强行结合在一起,显得那么扭曲而又荒诞。 迈步上前,让小黑打开棺材盖子,王锦把目光投向棺材内部。 “卧槽!” 王锦被吓了一跳,差点让小黑欧拉上去。 棺材内部躺着一个男性纸人。 他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寿衣,脑袋上戴着瓜皮帽,没有眼皮的双眼正死死盯着王锦。 “不好意思哈,打扰你睡觉了。” 王锦面带歉意地笑了笑,随后伸手准备合上棺材盖子。 纸人一把按住棺材盖,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王锦竟然无法撼动他分毫。 “要开始了。” 丢下这样一句话,纸人猛然坐起身,惨白的脸对着王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开始什么?” 王锦正疑惑,纸人突然从棺材里窜了出来,王锦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是个扁扁的铜锣,就是古代打更人手里拎着的那种。 跟铜锣配套的是个白布包裹的小锤。 王锦几乎已经能想象到,纸人敲一敲铜锣,然后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样子。 可惜,现在那个小锤正在朝着王锦脑袋招呼。 “你大爷!” 惊呼一声,王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纸人的袭击。 纸人的力道他是清楚的,刚刚那一下如果真挨结实了,自己的脑袋绝对会像西瓜一样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