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表现不错。” 王锦拍了拍短刀,小声夸奖着。 它这一会儿吞噬了四五颗腐烂心脏,整个刀都有些迷糊。 如果说它原本看起来是打算进化,现在就是打算超进化。 当然,如果说它马上就要爆炸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亮银色的刀身微微开裂,尾部的宝石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如果不是那铭刻其上的咒文,估计它早就撑不住了。 “尤榕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锦咧了咧嘴,把短刀塞回背包。 经过这么一折腾,三楼的机关暗器已经差不多没了。 失去了心脏作为驱动,那些本身没有生命力的骨头架子也不会再动弹。 王锦还特意收集了两瓶血色毒气,打算送给老赵当做礼物。 简直就像来进货的。 “呼…接下来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王锦喘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他很紧张,所以偶尔会用这种自娱自乐的方式缓解一下情绪。 不过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是在钢丝上行走。 失误就代表着死亡。 “希望别太离谱。” 王锦轻声嘀咕着,看向不远处那深红色的木门。 耳边传来的歌声已经渐渐变了样,从最开始的悠扬动听到现在的急促激昂,唯一不变的就是其中夹杂的混乱与疯狂。 若有若无的清香越来越浓重,变成了馥郁的果香。 王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好像是在…李明的警察局。 “我想起来了。” 年轻人皱了皱眉,语气却没有半点喜悦。 “这是尸体腐烂之前的味道。” 虽然很不想回忆,可王锦知道自己的念头没错。 尸体在腐烂的时候确实会散发出这种气味。 前调很像果酒,带着淡淡的甜香。 可在片刻后味道就会急转直下,变成令人作呕的恶臭。 而这一直回荡在空中的淡淡香气,显然是把前调无限延长了。 哪怕很好闻,可知道它来自哪里的王锦瞬间没了刚刚的好心情,只是觉得恶心。 “果然,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三楼也是假象。” 王锦叹了口气,轻声对自己说着。 这座宅子正在腐朽堕落,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披上整洁干净的外套,也掩盖不住那早已扭曲变形的内心。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推开面前的大门,直面那道一直在歌唱的身影。 “呼…” 王锦咬了咬牙,将手掌放在门上。 犹豫片刻后他唤出了旺财,自己则躲在凭空出现的苍白王座后方。 没办法,还是要稳妥一点。 旺财学着王锦的样子叹了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将手按在门上,身体微微前倾。 可还没等他用力,门就自己向两侧敞开了。 大到令人吃惊的卧室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 王锦瞪大了眼睛,轻声嘀咕着。 他没想到三层的屋子会是这种设计。 三楼除了空地和柱子以外就是这间屋子,它的面积足足有整个三层的一半。 更加诡异的是,这间屋子仅仅是间卧室。 没有桌子,没有沙发,没有茶几。 这里仅仅摆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床,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床边上坐着个女人,她依旧穿着油画中那一身优雅的长裙,手上动作似乎是在弹钢琴。 乐曲声逐渐变得慷慨激昂,似乎已经走向了尾声。 可女人面前并没有任何乐器,这声音是直接从她身体内发出的。 王锦轻轻摸了摸手上的霰弹枪。 之前他担心打草惊蛇,一直没怎么用这东西。 不过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只要稍微调整铭刻在上面的咒文,即使离得远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要女人表现出一点不对劲,王锦就会在几秒钟之内清空弹夹。 美式居合,拔霰弹枪之术。 毕竟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我不想杀你。” 悦耳的女声传来,可刚刚的歌唱并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