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王锦吧。”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死的也就不会是你。” 孙铁嘴狞笑着看向竹筏上的小花,伸手在护符上狠狠一按。 鲜血飞溅。 婴儿头颅被他按了下去,十字架的尖端从头颅中冒出,没有半点阻碍地刺穿孙铁嘴按在上面的右手。 嗡—— 经过血液的滋润,十字架开始闪烁幽幽寒芒,似乎还带着令人心悸的哭声。 孙铁嘴闭上双眼嘴唇嗡动,口中嘀咕着奇怪的语言。 站在他背后的王锦仔细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一方面,他觉得这种前摇过长的招式实在有碍观瞻。 另一方面,孙铁嘴手上的东西有些不对劲。 倒不是说那护符上面有多么浓重的污染,单纯是因为在这种时候能起到的作用。 虽然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材质,可从闪烁的寒光来看,这东西相当锋利,简直能跟匕首媲美。 切割宰杀都不在话下。 宗教,仪式,锋利的刀具,即将逝去的生命。 恰巧这些东西王锦都了解一些,所以他很清楚孙铁嘴正在做什么。 祭祀。 王锦有时候会想,研究所的铜哨是不是也跟这种古老的习俗有关。 跟献祭那种单方面的供给不同。 祭祀通常能够得到某些东西的注视,运气好的甚至可以进行沟通,或是借用媒介进行赐福。 通俗来讲,就是舔狗和双向奔赴的区别。 “婴头肚尸神…” 王锦静静看着孙铁嘴的动作,开始思考这玩意儿跟泥龙王或是柳家奇物有什么关系。 “别担心,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孙铁嘴轻声嘀咕,将另外两具婴头肚尸的架子摆在小花旁边。 然后抬起护符,轻轻刺进小花的脖子,顺着脊椎划了一圈。 那小姑娘没有怎么挣扎,似乎已经吓傻了。 她挣扎两下便没了动作,一双大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孙铁嘴抱住她的脑袋,用特殊的手法轻轻旋转。 动作很熟练,甚至可以称得上轻车熟路。 做这种事似乎会让孙铁嘴感到满足,甚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所以,他没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冰冷杀意,也没注意到手里的孩子没有半点体温。 “呼…” 年轻人做了个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饶是如此,他浑身上下依旧在颤抖。 怒不可遏。 一直以来,王锦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 也许曾经是。 可这么多年的挣扎求生让他清楚了一点。 这个世界适合很多人生存,唯独不适合那种人。 久而久之,王锦养成了自己的风格。 遇到事情只看利益。 跟自己利益不相关的事情高高挂起,危害利益的家伙通通砍翻。 冷漠,自私。 但有用。 很久以前,王锦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简单快乐地活下去。 可他渐渐发现,总有些什么东西凌驾于利益之上。 王锦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良知…或是正义感。 虽然它被王锦藏在很角落的位置,可偶尔还是会出来跳一跳。 比如动物园中,比如面对神孽时,再比如… 现在。 王锦知道,如果自己没救下小花,那姑娘现在就是旺财这样的下场。 孙铁嘴是绝对的利己主义。 只要能为自己带来利益,道德法律都可以践踏在脚下。 这种人面对等待多年的机会时,绝对不会有半点手软。 “呼…” 王锦给霰弹枪上好子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护符发出兴奋的嗡鸣,短短几秒钟就布满了黑气。 祭祀的第一步,建立联系。 黑气涌出,以护符为载体,形成淡淡的虚影。 依旧是婴儿十字架的模样,只是黑气凝成的头颅看不清面目。 “哇…” 四周回荡着淡淡的婴啼。 伴随着婴啼出现的,是孙铁嘴的诵念声,还有淡淡的污染。 联系越来越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