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楚的灰。 犹豫片刻,王锦继续开口,声音平静。 “你黑白不分,助纣为虐,残害乡亲。” “我不喜欢这些行为。” 并非责怪,只是在复述大排头做过的事。 王锦很少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所以他不会将“正义邪恶”这种东西作为评判标准。 仅仅是“不喜欢”,不会将这份厌恶具体到行动上。 “我确实做过这些。” 大排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王锦仅仅留下了一句“不喜欢”。 “呼…” 王锦喘了口气,用爱丽丝顶住大排头的脑袋。 “你触碰到了我的利益。” “所以你得死。” “…” 大排头愣住了。 他看着王锦,眼中满是震惊。 慢慢的,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开始露出表情。 微笑,大笑,再到癫狂的笑。 好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 “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监狱中,久久没能平息。 王锦并未扣动扳机,而是在等待大排头的最后一句话。 “闹了半天,咱俩是一类人。” 大排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开口说道。 呼啦... 最后一瞬间,大排头猛地抖动身上的残破蓑衣。 仿佛即将被烧死的飞蛾。 有毒的鳞粉在空气中弥漫,将王锦笼罩在内。 这男人在最后一瞬间,都在想着怎么干掉王锦。 嘭!嘭!嘭! 霰弹枪轰鸣,大排头的身子在瞬间变得残破不堪,化作泥水。 “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啊。” 年轻人轻声嘀咕,打了个手势。 泥水被行水旗尽数收拢,装入容器。 “咳咳…” 鳞粉不可避免地吸入体内,王锦轻轻咳嗽两声。 食道和呼吸道灼痛了一下。 仅此而已。 “嘶…跟小狐狸前几天做的汤味道好像。” 王锦摸了摸下巴,轻声嘀咕。 —— “这俩人怎么还跑了?” 排头屋,住着拐杖的宋河歪着脑袋,看向仍旧留有爆炸痕迹的门口。 如果不是浑身上下都在疼,他几乎要觉得自己在做梦。 本来出门查看刘水生情况的他,正巧看见王锦背着个姑娘,满脸喜悦地靠近。 这让宋河心中也多了些喜悦。 结果王锦一脚踩在了炸弹上,连带着后背上的人一起,被崩飞了将近三米。 这让宋河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仅有的希望,去祠堂转了一圈,回来就成了傻子。 宋河想想就有些掉头发。 “嘶…不管了。” 拍了拍自己的光头,宋河转身看向泥龙王。 对于这即将要了自己命的东西,宋河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恐惧。 他从小听着宋排头的故事长大,又经常看到村里的其他人莫名其妙消失。 久而久之,他不仅对这些东西有了抗性,就连生死都看淡了许多。 “嗯…?它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宋河挑了挑眉毛,仔细查看着泥龙王。 在发现没什么异样以后,他又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啪嗒! 泥龙王猛地抖动了一下。 ——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路边水沟里,生无可恋的苏喜转头看着戏痴。 虽然没说出来,可那冰冷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你肯定会害死我们”。 “可别乱说,你又没拦着我。” 俊朗的年轻人死死捂着自己的断腿,开口抱怨。 爆炸发生时,他的这条腿正巧踩在炸弹上。 如果是平时,戏痴还有可能努力躲开。 可刚才他背后还有苏喜。 于是王锦这缩减过威力的震爆弹,依旧硬生生扯下了戏痴的半截小腿。 “啧。” 苏喜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嘴上抱怨,可她知道。 刚才是戏痴抗住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