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跟我耗着?” 老人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 后者浑身上下满是伤口,却依旧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看着老人,笑容亲切。 “我倒是单纯跟您坐着聊天,可惜火车总有到站的时候。” “还没认清形式吗?你果然老糊涂了。” 女人缓缓伸手,将金丝眼镜交给跑过来的孩子,随即失魂落魄地起身,默默走向远处。 孩子戴上金丝眼镜,抬头看向陆之首,用稚嫩的童声说着。 “这么完美的人偶确实不好弄。” “可我是医生,能将每一个人偶都做到完美。” “还以为牵制住一两个人偶我就没办法吗?” “老师你…哈,年纪果然太大了。” 孩子笑着拍了拍陆之首。 后者一声不吭,从口袋里摸出烟袋锅子,缓缓点燃,吸了一口。 从陆之首嘴里吐出的那些烟雾,是黑色的。 —— “呼…” 路过那对母子时,王锦特意放缓脚步,跟他们擦肩而过。 他甚至不小心蹭到了那母亲的手提包。 对方十分有礼貌地开口道歉,并且将手提包往回收了收。 这让王锦一阵惭愧。 当然,掏霰弹枪的动作依旧没有半点停顿。 他并没有道德这种东西,拿枪对着妇孺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只要不扣动扳机,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啪嗒。 爱丽丝就位。 也许单看外表,这把枪更像是精美的工艺品。 可配合着使用者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气息,没人会怀疑它的威力。 “嘘。” 王锦眯起眼睛,冰冷的杀意缓缓弥漫。 也许因为直面过巨龙,他的恶蛟相有了变化。 从原本的蛟龙虚影,变成了真正的巨龙虚影。 随之而来的压迫感成倍增长。 王锦甚至不需要主动释放,就能让其他人噤若寒蝉。 爱丽丝带来了足够的威慑力,恶蛟相则让人质不会出现嗷嗷乱喊的情况。 相当适合为非作歹的能力。 眼看着王锦掏出霰弹枪,母亲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不解地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开口想要问些什么。 却因为身体的颤抖而无法发声,只能缓缓举起手提包,同时将儿子护在身后。 下一秒,那孩子毫不犹豫地挡在王锦的枪口前,原本别别扭扭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愤怒。 害怕王锦伤害母亲,愤怒自己没办法保护母亲。 “你看,亲情很可贵的,别跟妈妈吵架。” 王锦伸手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又拿着霰弹枪对他们挥了挥手。 “祝你们今天过得愉快。” 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那对母子愣在原地,目光呆滞。 下一秒,阴影沸腾。 小黑悄无声息地出现,扭断了二人的脖子。 那对母子就那样倒在座位上,像是睡着了。 没有任何人被惊动。 这就是王锦想出来的判别方法。 整个火车都是医生…要么他会分身,要么有一部分乘客是他的手下。 如果是前者,医生现在已经搓着螺旋丸打过来了。 王锦需要做的,就是从乘客中找出敌人。 火车这种特殊构造,意味着只要漏掉一个,就会在对付医生时被捅黑刀。 气味会扩散,胡小北没办法判别出哪些乘客是沾染气味的普通人,哪些又是医生的手下…或者说傀儡。 王锦很清楚。 正常人的情绪有波动,不管怎么扮演都会表露出不安。 只有医生这种精神病才能像那样毫无破绽。 当然,有利就有弊。 也许医生知道每种身份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可他本身缺失着某些情绪。 比如恐惧。 没有恐惧,也就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痛哭流涕的控诉。 也许他被枪指着不会露出破绽。 可当王锦放下枪的那一刻,真正的情绪就会暴露出来。 小黑镜鬼会在这时候悄无声息地将其干掉。 这是场人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