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王锦笑笑,没回应。 他其实也有点羡慕这群家伙。 等他们翻然悔悟,将目光从过去移开时,最起码还能看到未来。 "对了。” 这有些深奥的话题让王锦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转头望向雪女。 “想起来了吗?被佣兵抓走之前的事。" “很遗憾,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每次想起来都会忘掉。"雪女叹了口气。 但我隐约能记得一些画面..是片异常广袤的白色冰原,那里似乎是我的故乡。” “嗯,不急。“王锦没有催促。 除了平时一边叫爸爸一边往身上扑以外,雪女更像是暂时待在他身边的客人。 愿意帮自己收拾卫生就收拾,想离开也随时可以离开。 至于她很久以前说过的,“跟您一起就能弄清过去”,王锦不是太相信。 “对了.你跟冷冽者熟吗?你家那边有多少?” 王锦摸了摸下巴,向着雪女提问。 毕竞都是北极圈的怪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雪女可能会有不同看法。 “很遗憾。“雪女摇了摇头,“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冷冽者这个东西。” “哦?一片没有冷冽者的,无比广袤的白色冰原..” 王锦摸着下巴。 雪女的故乡是沉没的终北大陆? 不,应该不是。 横跨幽海到达基律纳,再被佣兵捉住卖去当奴隶,这压根不合理。 “别想了,填饱肚子要紧。" 浑身是血的阿丽莎从桅杆上咚一声落下来,拽着王锦冲进船舱。 早餐是两只怪模怪样的海鸟,阿丽莎顺手打下来的。 这家伙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努力驱逐着那些试图降落的蛇身女妖。 把深蓝舰队那些人气的牙痒痒。 没办法,海上航行基本看不到什么女人,那些长着妖艳面孔,赤裸上身的海克娜咳,很刑。 虽说那东西会把人老二一口咬下来,可单纯站在船舱里看看又没坏处。 可恶的阿丽莎。 “啊呀做了件大好事。”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阿丽莎脸上满是疲惫。 听到王锦要去战争乌鸦号上看一眼的时候,她又突然来了精神。 “别抱太大希望。“王锦戴上船长帽,把钩爪甩到对面。 “哈拉尔以外的船员都是冷冽者,估计连食物都没多少。““哈拉尔那双翅膀来自血色秘藏,万一还有其他好东西呢。"阿丽莎把王锦往边上挤了挤,嘴里嘀咕着,“同去同去。“昏暗的走廊中,王锦停下脚步。 红桃沉默着站在黑暗中,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她喊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王锦。 王锦转过身,眯起眼睛。 红桃老老实实穿着衣服。 并不是睡衣,而是跟她平时成熟打扮完全不同的,杏黄色的连衣裙。 这件连衣裙上满是血迹,领口位置更是已经浸透。 红桃微微低着头,那张姣好的脸上是几道皮肉外翻的划痕。 刚才那慌乱的翻动,洗手间的水声,铁器落地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香艳场面。 她在自残。 王锦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他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红桃问话。 “好好看着我,王锦就这一次。“红桃面色有点苍白,她努力做着深呼吸,“看着这张脸,你觉得它好看吗?" 王锦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他有过这种经历。 小狐狸网购了新衣服,会在镜子面前转圈圈笑笑,跟他说“我好看吧。" 笨蛋女神想得到表扬时,会努力仰起头,跟王锦说“夸我好看!” 纯子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会很小声很小声地提问,“我还好看吗?" 红桃跟她们都不一样。 她问的并不是“我好看吗”,而是“这张脸好看吗”。 王锦仔细盯着红桃,看了几秒。 她的素颜意外的养眼。 是很干净很文静的类型,会让人想起学生时代的女同桌,偶尔在背书的空隙抬头对视一下,便会看到她微红的侧脸。 可惜,这幅容貌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血水在外翻的皮肉上流过,红桃眼中满是惶恐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