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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您说实话，我的同伴…我的同伴，他们是不是已经牺牲了？”

“…”莲面色阴沉。

他缓缓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迪斯马。

可惜被王锦抢先了。

“这么说倒也没问题。”

“天啊…”迪斯马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悲痛。

他或许在想该怎么给同伴们报仇，不过王锦的后半句话已经跟上了。

“但你要清楚，你是被犹大和那群人抛弃的，并不是所谓的走散。”

“什么…！你他妈在说什么？！”

迪斯马瞬间暴躁起来，他怒吼着质问，身上那焦炭般的皮肤开始燃烧。

胸口处的柱子像是被风吹动的木炭，瞬间便红成一片。

可王锦没有停下。

他像是最忠实的记录者那样，给迪斯马分析着犹大都做了什么。

“把你丢下之后，犹大带队在白鼠攻击下”远处那模糊的怪物越靠越近，王锦盯着看了几秒，便继续将目光放回了莲身上。

神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家伙快哭出来了。

莲长得很秀气，跟女孩子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他哭起来颇有种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模样，

再加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样的古话，让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将这件事重视起来。

就连王锦也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王锦皱起眉头，猛然后退，伸手格挡。

攻击化作半灵体，又瞬间凝实。

寒光混合着冰晶在空中划过，随之一同飞起的，是几滴晶莹的血滴。

“骗到你了。”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莲的身子猛然一抖。

刚才那一瞬间，他从王锦身上感受到了海洋般浩瀚的杀意。

不过莲还是扯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有两下子啊，神使。”王锦伸手抚过脸颊，那里有道小小的伤口。

他倒是不担心莲淬毒，如果是提前准备好的武器，绝对逃不过王锦的眼睛。

恰恰是这趁着他分神那一瞬间，于仓促中凝结而出的冰刃，能让莲一击得手。

王锦饶有兴趣地笑着。

很少有人能真正伤到他，莲确确实实做到了。

这家伙够聪明，够危险，反应能力也足够强。

棋逢对手。

“那东西过来了。”王锦眯起眼睛，朝着远处看了看，“你要跟他一起上吗？”

“…”莲没说话，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默默站到王锦身边。

“准备偷偷捅刀子？”

“才不是。”莲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刚好能看到他修长的，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刚才…你没防备。”

“啊…因为你哭了，我有点担心。”王锦实话实说。

“…我利用了这一点。”莲眯起眼睛。

伤到王锦的喜悦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心里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所以呢？”王锦挑了挑眉头，“这不很正常吗？你想杀掉我，我也想杀掉你，互相算计应该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闭嘴。”莲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抽出双刀，跟王锦并肩站着。

“赶紧打完收工，我饿了。”

“…噢。”王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姗姗来迟的家伙。

或许是看到王锦和莲在吵架，它在边上转悠了半天，这时候才慢慢靠了过来。

王锦歪了歪头。

那是个人形生物，只是缺了条腿，两只手又是焦炭般的黑色。

除此之外，能看到无数木质长钉穿在他身体上，脑袋上，胳膊上。

最粗的那根钉子…已经能称作柱子了，它穿透了人形的胸膛。

柱子另一头垂在地上，反而给了他支撑，让这怪物能用一条腿快速移动。

从身上的污染来看，这家伙比白鼠还强。

这份强大并不因为单纯的肉搏能力，还因为他身上那混乱的气息。

王锦能感觉到有股和金银面具相同的味道，那种在草地上打过滚一样的香气往往是最难忘的。

除了这份跟断肢有关的气息，还有另一种。

显然，这家伙同时被金银面具和另一位存在眷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