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让我去?” “你比赵立冬有底线,你不乱杀人。”徐江面色挣扎,但不得不承认,“你比他像个人。” “我比他有底线?所以你怕他,你不怕我?”她终于忍不住了,勃然大怒,“我比他像个人,所以我活该被你拿枪指着?” “徐江,”她向前挺近一步,冷硬的枪口顶在她的胸骨上,硌得生疼,“你凭什么求我办事?” “嗐——”徐江用力挤了一下被风吹干的双眼,“我没绑你闺女,你要是按常理出牌,我也不会想这么个损招。” 现在,不说他是否有能力在光天化日下绑架一个会哭会闹会吱哇乱叫的孩子,即便他能,权衡之下也不会这么做。 黄翠翠是什么人呢?她会为了养孩子去敲诈官员和涉黑团伙,也会在濒死前打电话给信////访办,变相电话直播杀人现场,徐江可以大肆嘲笑她愚蠢的天真和拙傻的勇气,但作为父亲,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个为了保护幼崽无所不用其极的狂躁母兽,如果不威胁到女儿,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会根据局势谨慎保守地行事,一旦涉及女儿,她妈的,这人就疯了。 到了这步,徐江不会反省自己用黄瑶骗来黄翠翠有什么错,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如果真要追根溯源,那就怪这个古老的吃人行当,怪人心不足日渐膨胀的贪欲。 既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求人办事得有低姿态,即便对方是个婊子,也只能服个软。 “真的。”徐江信誓旦旦。 搜索过一二层的李响撤往徐江的视线死角,给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没有找到任何人质。 但她仍旧不敢相信,可不信又能怎么办呢?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不等她拨出号码,陈书婷急匆匆打过来,她的声音稳健可靠:“翠翠,孩子找到了,跟着班主任孙老师呢,你放心。” 黄翠翠吐出长长的一口气:“你让瑶瑶接电话。” 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小小的,怯弱懦惧,陈书婷翻动京海找人的架势把她给吓着了,她偷偷看着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西装,害怕地搅着手指。 “妈妈,”她声若蚊蝇,先道歉,“我做了不好的事,惹妈妈生气了,妈妈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没有,瑶瑶没做错,瑶瑶最懂事最聪明了。”黄翠翠泪如雨下,高悬的心脏终于放归原位,“瑶瑶,你和婷姨去找爸爸,好吗?” “不嘛~”瑶瑶听她没生气,又肆无忌惮地撒起娇,脆生生地哼唧,“不要爸爸!爱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瑶瑶先去找爸爸,爸爸很好的,很爱瑶瑶,警局的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都爱瑶瑶,我忙完就回家,乖。” 徐江听着母亲哄孩子的话,脸上扯开苦涩的微笑,越笑,嘴角越往下垂,最后变成了憋闷已久不得发泄的恶劣痛悔,他咬牙切齿,怨入骨髓:“黄翠翠,我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把你碎尸万段扔海里喂鱼。” 他伸手将她扯过来,枪口抵在她的颈部,以挟持的姿态,借身体遮挡,将一份装着文件的防水袋塞进她的后腰。 “黄翠翠,你帮我一次,最后一次,就……雷子……”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上,划过动脉,被热血温热,“求求你,我一定报答你,如果雷子能平安长大,以后我还会报答你,我知道你想对付赵立冬,帮我一次,你不会吃亏。” * 人在极致绝望的时候,脑筋只够思考最重要的那几件事,并且不厌其烦地重复思考,妄图一遍遍凿定自己计划的正确性。 举目四顾,他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了,徐江在她的后腰裤别处仔细地按了按,保证防水袋紧紧卡在腰间,她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这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厌恶感。 就在这个游艇上,黄翠翠曾被那些高高在上的、故作风雅清高的人物,以同样下作猥劣的姿态□□,这具身体原有的灵魂依然对这种姿势痛厌作呕。 但很快,这种感受蓦然消失了,如今形势转变,游艇宴会的组织者贴在她身边,为的是求她伸手救援。 “雷子信任你,他会听你的话,我儿子……其实挺好的,”徐江将嚎啕憋在喉关,鼻腔酸涩难当,“如果你不答应,咱俩就一起死。” “这种威胁对我没用。”她说道,“是你请我办事,给我点实惠的。” “我在汇丰银行,给雷子开了一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对你有用。” 她的身体紧绷起来,这是她做好战斗准备的征兆。 “如果你说谎……” “雷子现在搁你手里头,我他妈又不傻!” 果然,徐江见她
第 17 章(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