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力六世终于发火,怒指徐思灵:“你真是狂妄!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死,思灵骑士!”
“狂妄和不怕死是两回事。”徐思灵淡笑:“国王陛下觉得我狂妄,是因为您很明白,自己已经失去在我面前狂妄的资本。”
他反怒指腓力六世:“所以不是我狂妄,而是国王陛下你想狂妄!但却心虚羞愧无法狂妄!”
腓力六世面色泛红:“你...”
“还有,别这么埋汰自己,虽然国王陛下你从没说过什么好话。但我想说王太子抬举我了,公主也抬举我了,巴黎太多太多人都抬举我了,莪对着这么多守卫的剑刃我会害怕,因为我也怕死。”
“不怕死的人我只见过一个,她就是布兰奇公主,她是个可以把你逼疯的人!只有像公主这样的,没有自由的人才不怕死,所以怕死不丢人。”
布兰奇听到徐思灵说自己不怕死的瞬间,双眼泛起了泪花。
如果能够拥有自由,谁愿意就这样死去,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每天呆在徐思灵身边。
腓力六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只见他缓缓抬手,此举动,落入所有人眼中。
贵族惊叹,约翰吃惊起身,皇宫守卫们顿时拔出武器对准徐思灵,缓缓靠近。
“思灵骑士,值得吗?真没想到,你是个痴情种,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我高估你了,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抬举你了。”
面对腓力六世的看不起。
徐思灵淡然而笑,就像在骑士比武大会那样,好似倾盆大雨落下,只染湿他的裤脚那么淡然,这股淡然令在意他的人,心生安定。
他单手撑着腰间的剑柄,丝毫没有拔剑的意思,轻轻扫视周围一圈。
光是这个动作,立马让守卫止步。
腓力六世见此,不由皱眉。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感受到,塔木堡的哈米斯,在城墙上被徐思灵肆意羞辱,塔木堡守卫却不敢动弹的羞辱感。
“说实话,国王陛下。你问我值得吗?我告诉你,没有人值得我这么做,如果你跟我说,我一条命可以打赢这里一百条人命的皇宫守卫,我照样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因为我会告诉你不值。”
“因为我压根不觉得自己是个无私的好人,人永远都觉得别人命贱,自己珍贵,这一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
“但是,这个女人不同!”
“因为她就是我的命。”
布兰奇眼眸不由瞪大,不可置信徐思灵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的确,或许我今天死了,她总有一天会忘了我,但是现在我还活着,作为一个男人活着,若是我把公主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我今后都会看不起自己,与其去后悔今天不够男人,还不如现在,就像个男人一样,站到最后!”
贵族们觉得徐思灵疯了。
他的话,是要独自一人面对整个皇宫的守卫?
一个人面对腓力六世的怒火?
约翰则没有这么认为,他此时只觉得,眼前的徐思灵好帅。
他双眼一凝,做好准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要保下徐思灵,不许他出现任何意外!
腓力六世憋红了脸,徐思灵没有一句话在骂他,但每句话也都在骂他。
骂他不是个男人。
“我看你真的是寻死!守卫,抓住他!”
守卫要动时,徐思灵却大笑反问。
“国王陛下,你且想清楚,真要动我吗。”
腓力六世听闻顿时僵硬,举起的手,迟迟放不下来。
这就是徐思灵底气之一。
他清楚,只要腓力六世没彻底发疯,他绝对不敢让守卫对自己拔剑。
徐思灵看向布兰奇,此时的他,无比认真地问:“公主,您真的愿意嫁给国王陛下吗?”
布兰奇抬眸,此时的她,脸色不再煞白,眸子露出感动。
她自认,自己在情感上是愚钝的,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徐思灵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走过来,她也听到了。
可是布兰奇依旧觉得那是她短暂人生路过的脚步,停在门口的脚步,徐思灵终究会再次走向别人。
直到有一天,直到今天,这个脚步在这停留,一直没走,然后门铃响了。
徐思灵告诉世界的人,自己是他的命,他无法留把自己在巴黎。
“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只能是你的世界,布兰奇公主。”
徐思灵淡然自信,温和道。
“都会犯错,但不怕犯错,有些人可能还有机会弥补,有些人或许永远没机会挽回。”
“如果布兰奇公主,你注定了这辈子要留下遗憾,与其诅咒命运的不公,为何不选择跟我走另外一条,充满不确定性,充满未知性的路。”
“不为别的,就为了真正死的那天,我们可以选择自己闭上眼睛...人需要逞强,但我们一定要知道自己逞强是为了什么,绝不是为了让自己在痛苦中,后悔到生命行至终点的那一刻还在自欺欺人!”
“浑浑噩噩生活二十年,不如明明白白活一天!”
徐思灵笑望腓力六世:“要知道,有些人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