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踢了一轮联赛，急什么？” 一周之后，西甲联赛第二轮，皇马将在主场迎战维戈塞尔塔，这是他们新赛季在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踢的第一场比赛。 按照俱乐部的规定，主场比赛的前一天晚上，球员要住在俱乐部里。这是为了保证球员的训练和比赛状态。 晚上，大家都在热衷于自己的娱乐活动，游戏室里最为热闹。 以前菲恩还住在拉法布里卡青训营的时候，他经常晚上一个人到训练场给自己加训，有时候，齐达内会专门绕到来到训练场，对他进行指点，给过他许多建议，让他受益匪浅。 这个赛季，菲恩和皇马续约，升上一线队，搬出训练基地之后，晚上他也再没有机会再接受齐达内一对一的指导。 住在酒店的那段时间，他大不了就是晚上去健身房练一练，并没有机会进行有球练习。 自从平图斯来了之后，他们每天的训练量比起上个赛季增加了至少一倍，菲恩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加训。 菲恩到青训那边故地重游了一段，回来的时候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另一条路的尽头传来几声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很耳熟，就是菲恩的队友之一，并且这位队友跟他关系不错，还是他的邻居。 他搬家的第一天晚上，就和阿森西奥去对方家里蹭了顿晚餐。 这个人是莫德里奇，他正在一棵树下打电话，说的是克罗地亚语。 菲恩精通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也能听懂，但是克罗地亚语就真的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莫德里奇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但是他能听出对方的语气并不愉快。 菲恩无意偷听队友打电话，他连脚步都没有停顿片刻，就快步离开了。 莫德里奇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他走远的背影。 莫德里奇打完电话，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几个队友正在落地窗前的休息区打牌。科瓦契奇邀请他一起玩儿，莫德里奇摆了摆手，从旁边的冰箱里拿了瓶水就上楼去了。 他走过菲恩的房间门口，目光落在他的名牌上，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房间。 莫德里奇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一进屋，就听到阳台上隐隐传来小提琴的声音。 他记得上个赛季，他也偶然遇到过两次菲恩练琴。他并不了解小提琴，也不懂古典乐，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菲恩的琴声，以及，他觉得菲恩在练琴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和平时不一样。 聊起音乐，他甚至连说话都比平时更多一些。 莫德里奇来到阳台，往另一头望过去，那边的阳台上没有人——菲恩并不在阳台上练琴。 以前在青训宿舍，他是不想影响同宿舍的队友，所以在阳台上练琴。 现在他一个人住，在阳台上练琴反而会影响周围的队友。 但他没有关窗户，莫德里奇的房间离他最近，所以能听到他的琴声，只是并不清楚。 菲恩正在练什么曲子，这一段时间内就会一直重复这首曲子，直到练到熟练，以及他自己满意为止。 他每天练琴的时间固定一个小时，往往一首曲子需要练很久。其实非常枯燥乏味，且不怎么好听。 但每天练琴的最后几分钟，他会挑一首自己熟练地曲子完整的拉上一遍。 于是，今天他拉的正好是那首舒曼的《幻想曲》。 刚听了个开头，莫德里奇就听出了这首曲子，因为那天和菲恩聊过之后，他曾经去网上搜过，有许多不同版本的钢琴演奏，但或许是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就是小提琴演奏出来的，所以先入为主的觉得，小提琴更好听。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菲恩问他听这首曲子时想到了什么，他说：“像夜晚的星空，也像柔软的云朵，充满了诗意与无限遐想。” 菲恩说这首曲子是舒曼的《童年即景》之一，那时候莫德里奇心里想的却是，他的童年才不是这样的。 他的童年里没有星空，没有云朵，也没有诗意和幻想，只有绝望、恐惧、颠沛流离和无尽的战火， 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拼搏，好好踢球，就能摆脱儿时的阴霾，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萨格勒布迪纳摩到托特纳姆热刺，再到皇家马德里……他以为自己成功的改变了命运，但其实命运仍在跟他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琴声停止了，菲恩的声音从另一边阳台传过来。 “额……”莫德里奇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我……”他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随便看看。” “……” 他指着远处一片训练场：“你看那边。” 菲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青训营的方向，在树木掩映下，隐约能看到一块小的练习场。 “……” 那边漆黑一片，但菲恩看到有个人影正在跑动。 莫德里奇说：“那有个人正在练球。”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青训的孩子很多都很刻苦，即便在皇马青训，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也不多，几年也不一定能有一个幸运儿，今年刚出过一个。 莫德里奇说道：“每个在皇马训练的孩子都想复制你的成功。” 菲恩说：“我还不算成功。” 莫德里奇问道：“那怎么才算？” 菲恩想了想：“像克里斯那样？” 莫德里奇“噗嗤”一声笑出来：“那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球员敢说自己成功。” 菲恩不置可否：“那就像你这样吧。” 莫德里奇却低下头：“我也不敢说自己成功。” “？”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但菲恩想不到他指的是什么，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他一直低着头，头发